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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因为吃了甜品,人就会很开心。”
“做甜品的人开心,吃甜品的人才会开心哦。”医生说,“你太瘦了,要多吃饭才能长大。”
“可是,”她问,“我能长大吗?”
她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爸爸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那时候的医疗水平不像现在飞速发展,交通也不像现在这么便利,有时候是爸爸带着她,有时候是妈妈带着她,长途跋涉辗转了很多家医院。她知道自己这病很麻烦,也知道有一些得了和她一样的病的小孩活不到长大。
但医生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笑着:“让你像其他孩子一样长大是我的工作,你的工作是长大后给大家做开心甜品。”
后来动了手术,又动了手术,她顺利地长大了,但是她没有成为画家,也没有开一家甜品店。
离婚的时候她已经三十多岁,她浑浑噩噩活了三十几年才意识到,人生首先是自己的感受,然后才是别人看到的画面。
有什么能比自己开心更重要呢?
有什么能比她儿子开心更重要呢?
贺昭鼻子有些酸了,低声说:“妈妈,我很好,易时也很好。”
“妈妈知道你们都是很好的小孩,”林佩玲自己先哭了,还要笑话他,“哎呀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红眼睛了呢?”
贺昭抽了纸巾替她擦眼泪:“你太煽情了呗。”
“我哪煽情了?”林佩玲说,“我就是心疼儿子。”
“不用心疼了,我没有觉得不好,你能理解我,我就更好了。”停了一下,贺昭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不是一下子就知道了,”林佩玲说,“去年圣诞节,你们没看见我,我可早就看见你和小易了,也看见你们牵手。当时就有一点儿奇怪,后来慢慢地就确定了,特别是发现你就没在自己房间睡过。”
林佩玲每隔一段时间会去帮贺昭换洗床单被套,打扫房间卫生,贺昭有意营造自己在那儿住过睡过的痕迹,没想到居然没有逃过林佩玲的法眼。
“我还是睡过的。”贺昭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就刚搬过去那一晚。
张江洋从房间里出来喝水,看见他们母子二人都红着眼眶,愣了愣:“怎么了这是?聊什么聊哭了?”
“没哭,谁哭了?”贺昭不承认。
“没哭就好。”张江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管,拿着一杯水边走边喝,故意走得很慢。
“你们年轻人……哎,也长大了,我对你们这样的情况也去查了一下资料,不要因为大家都是男孩,不会怀孕就胡来,也得做好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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