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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苦口婆心,谢无倚着墙壁,抬了抬眼:“你且先给我个准话。”
孙源微怔:“你说。”
“陛下缘何突然想办我?”
“这个……”孙源略作踟蹰,掂量了一下轻重,觉得说也无妨。他便打量了一下外头,见四下无人,就压音道,“你且想想蓝砂教的案子,你可有对不住陛下的地方?”
“哦。”谢无面无表情地应着,心下松了口气。
跟着就说:“谢小梅就是沈招娣,人没死,这案子我不认。”
说罢,他就懒洋洋地蜷身躺了下去,扯了个哈欠:“我睡会儿,孙督主慢走。”
“你……”孙源被气到了。
同僚一场,他和西厂没起过什么冲突,西厂也没难为过他这新任的东厂督主。眼下又收了温氏的钱,他便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想劝谢无退一步算了。
可谢无怎么就这么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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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楚一柱在房里读着兵书,听到外头有人大老远就气沉丹田地大喊:“一柱!!!”就知道那个比自己只大两刻的姐姐来了。
他们原是龙凤胎,母亲在他们生他们的时候难产而亡,父亲思念母亲,便拿“一弦一柱思华年”给他们取了名字。
多少人因不知他姐姐的闺名,便笑他的名字土,殊不知,这是没读过几本诗书的楚大将军一生里仅有的情思。
或许因为这份情思,姐弟两个素日关系也极好。楚一弦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楚一柱便无语地放下书,站起身,给她沏茶。
楚一弦却不是来喝茶的,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姐求你个事啊。”
楚一柱拧着眉瞧她:“你说。”
“你们军中最近是不是有几个仗势欺人的武将关在诏狱里?你若借着去跟他们问话的由头,能进诏狱,对不对?”楚一弦道。
楚一柱点点头:“能,怎么了?”
楚一弦便笑了,拍一拍他的肩头:“那反正去都去了,顺手帮忙打点一下狱卒,照应照应谢无。”
楚一柱神色立变:“照应谁?!”他吸着凉气,打量楚一弦两眼,“姐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阿眉疯了。”楚一弦说着,神情也禁不住有些古怪,摇一摇头,“总之她央到了我这里,我看她是真的着急。咱就……帮帮她吧,也不做别的,就让狱里头照应一二。不然诏狱那地方你也知道,万一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阿眉受不受得住不说,事情没个结果,陛下跟前没法交代,不知又要牵连多少人。”
楚一柱心想,你这说什么鬼话呢?
诏狱里虽酷刑种类繁多,可哪次能不审出结果就让人死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又看了看楚一弦的神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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