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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书中看到的那些大城市的图片，夜雨时心动了。

和之前那对随随便便就将她领回家的“爸爸妈妈”不一样，何曼芸为她办理了完整了领养手续，只是就在她们决定离开C市时，何曼芸却突然病倒了。

凶猛的病情让一个原本知性美丽的女人很快消瘦下去，何曼芸没有带她回大城市，而是在C市市里买了一套挨着学校的房子，让她好好上学。

何曼芸不让自己总去医院，但夜雨时知道何曼芸对自己的好，她甚至在心里偷偷练习过叫她妈妈，可是还没等叫出口，何曼芸便离开了。

她躲在屋子里哭了一通，等哭完又思考着自己应该回到儿童村，还是留在这里继续上学，直到那个自称律师的男人找了上来。

他说，她要有新的妈妈了，是何曼芸的妹妹。

夜雨时不想要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做自己的妈妈，但律师说，她需要一个监护人。

夜雨时还想回到孤儿院去，直到男人告诉她，新妈妈在B市，如果她同意，她会过上比在儿童村更好的生活。

何曼芸也说过的，要带她去大城市学习，要带她去见更多儿童村里见不到的东西。

夜雨时咬牙点头，答应了那个律师。

车子缓缓地停下，律师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她下车。

车子停下的位置是一家酒店的停车场，律师领着她往酒店里走去。

夜雨时有些拘谨地抬头打量着这里，高大的建筑、精致的摆设，都是她从前去过的小饭馆里看不到的。

有服务生主动过来引路，那个长相漂亮的姐姐朝夜雨时笑了下，却让她害怕地缩了缩肩膀。

哪怕换上了何曼芸给她买的新衣服，她都忍不住地觉得自卑，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她甚至有些后悔地想，是不是儿童村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他们乘电梯来到了十八楼，这里有一家B市很出名的下午茶，如果坐在窗边的位置，可以俯瞰到B市的一大片景色，包括几座有名的古建筑。

律师带她来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夜雨时还没抬头，便先闻到了好闻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像是之前何曼芸给自己吃的玫瑰糖。

她偷偷抬头去看，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个女人的视线。

夜雨时一下子愣住了，她感觉自己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何曼芸也美，但不同于她的温柔知性，何西烛就像是一株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仙草，虽然危险，却无比诱人。

她同何西烛对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

“雨时。”她听到身边的律师在叫她，“这就是何西烛何小姐，是你以后的监护人，你应该叫她妈妈。”

妈妈？

这两个字像是某种枷锁，在某一瞬间紧紧地锁住了她的心脏。

她产生了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即使说不清道不明，但她知道，她排斥这个称呼。

这是第一次，夜雨时觉得哪怕不该，她也应该争取些什么。

她紧张的脸色发白，唇瓣都被咬出了牙印子，可即使如此，她依旧挺直了腰背，将每一个字都咬的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