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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这样,那顾遇以前看比赛,还真误会之前的选手了。他们不该被骂,该被骂的是这个狗屁规则。
顾遇心情不善,冲着光脑屏没怎么客气地狠戳了一下。
那一瞬间,他抬头看见了评委席上的陆沉,忽然想,陆沉以前参加启明星杯时,是怎么和对手赛前交流的?
似乎,他一直很客气。
陆沉常在偶尔时刻说顾遇幼稚,半带玩笑的意味。又常在偶尔时刻,说顾遇幼稚得可爱,半带溺爱的意味。
别虫如何说他如何看他,顾遇无所谓,可陆沉说了这几次,他便把这个词放进了心里。
再想起昨晚的折腾,顾遇大致明白了,也许不该怪陆沉之前不愿把事情交给自己分担,实际上,是自己表现得太不成熟了,离他最近的陆沉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
幼稚,不能让他担起这个家的责任。而他答应了陆沉,要担起这个家,担起他们俩的责任。
那么,需要改变的不只是陆沉,更应该是自己。
这么想着,视频通讯弹开的那一瞬间,顾遇表情从一张别虫欠我二万八万的死虫脸,飞速转变为一张客客气气的脸。
他已尽力弯起习惯撇着的嘴角,修饰他沉着显出郁气的眉,但或许转变太快,又或许太不习惯,使得顾遇这副表情多少显得扭曲、诡异,总之看上去不是个正常客气的表情。
视频那头的褐发雌虫穆雨也从一开始的笑脸盈盈,到看见雄虫的表情,瞬时哦起了嘴,眼睛睁大,一副见了洪水猛兽的骇然模样,半晌“哦”了几声,才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顾、顾、顾雄子?您、您、您咋了?”
顾遇想,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这个表情。
于是他放弃牵起嘴角的徒劳之举,表情垮下去,懒得花费无用功做任何表情。但奇的是,他一做出这副面无表情的神态,对面的穆雨瞬间正常了,嘴不哆嗦了,说话利索了:
“顾雄子,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怎么了?需不需要现在中止比赛,让医生们上来给您检查身体?”
雌虫一旦恢复正常,面对雄虫那唠唠叨叨、担心瓷娃娃碎了一样的生理反应又自然回到了他身上。
顾遇已习以为常,并暗暗觉得以后就都这表情了,挺好,不吓虫,还不必花任何力气。
“行了,我没事,”他回对面的雌虫,“没事就开打吧,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那穆雨听了这话,显出犹豫的神色,试试探探地说:“顾雄子,我、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得了吧,要打不打,磨磨唧唧。顾遇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仍是那懒得做任何表情的模样,语调越拖长,越能显示他的耐心将到达极限:“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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