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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遇不是一个能为激情所支配的虫。他偶尔的一次激情,只能支撑他短暂如浮云飘絮的喜好,在如结婚这样的大事上,顾遇比任何虫都看得清醒,看得现实。

他俩婚姻的最开始,确实有各种现实逼迫的元素。

陆沉为了留住他,在婚前向他许诺:“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的一切需要。如果我不能做到,你可以选择离开我。”这句话在后来,也成了一开始陆沉受伤后,让他娶其他雌虫的理由之一。

这句话在开始的顾遇看来,没问题。

毕竟他的毕生理想是做一只宅在家里、啥也不用做的米虫。雌父死后,他选择做一只软饭虫,而陆沉给的软饭碗恰好够硬而已。

但如果真有这么简单,顾遇也不会选择和陆沉冷战半个月。不会选择跟陆沉坦白,不要奢求他在感情上的回应。不会选择劝他及时止损,跟自己到此为止。

明明继续下去是最好的。但顾遇觉得,那时的自己或许是在这个雌虫身上良心发现,或许是本能地惧怕着什么、回避着什么。

说是劝陆沉及时止损,不如说也在劝自己及时止损。

但这些情绪和想法,顾遇从来没有透露给陆沉,他更不能怪陆沉无法从他懒散的表情和行为,读出他多余的心情。

他俩都没有看透这一点,就赶在个月的期限内稀里糊涂结婚了。他俩都达成了共识,以为这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但错就错在,后来顾遇想通了、想透了,便也以为陆沉也想通了、想透了。他后来表现给陆沉的爱意,要说明显也够明显,要说不明显也够不明显。

所以如果陆沉没能全部读到,并因此患得患失呢?

顾遇擦干净洗好了的锅,重新放回灶上。这次他却再没心思炒菜,在烹饪上摁了几下,靠着墙边等着,边抱臂沉思。

他了解陆沉的性格,不保证万无一失,陆沉绝对不会主动行动。越是想得到的东西,这种谨慎之至的性格越是明显。

他不能怪陆沉隐瞒,怪只能怪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地、郑重地亲口面对面说一句,我爱你。他们错在了一开始,难道还想以后接着这个错误一错再错?

光是想到陆沉因为他,这五年来如何患得患失,却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分毫,顾遇就觉得好像有一只攫住了他的脖颈,使得他喉咙缝里通不上一点气。

心脏因为难以呼吸,一点一点地抽痛。

陆沉的声音从楼上远远地传了过来,模模糊糊,像他掌心留不住的水。

“饭做好了吗?

遇遇?”

陆沉在一般场合喊他“遇遇”的次数越来越多。

顾遇的唇角勉强上扬,无声地,轻轻地笑了笑。他现在的心情,就跟陆沉常喝的咖啡一样,带着苦涩,又回味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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