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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任海被吴嘉义害死,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孟钊心道。
“谢谢您了,”孟钊对老管家道,“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老管家点了点头,仍是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看起来因为这件事对任海也颇有怨言。
从庭院走出来,任彬也打来了电话,孟钊接起来:“彬哥,医院那边怎么说?”
“这边的护士说,任骏确实把任海接回家过,但那些药物每次都是任骏亲自过来取的,至于吴嘉义,他谨慎得很,平时基本不会主动去碰药物。”
“我知道了。”孟钊道。
挂断电话,孟钊对陆时琛道:“看来当晚任骏提供的那袋带有吴嘉义指纹的证据,有可能并非如他所说,是吴嘉义亲手交给他的。”
“嗯,”陆时琛道,“如果证据是早就准备好的,那让警方获得证据的时间基本上是可控的,只要在合适的时间将证据交给警方,然后再立刻通知吴嘉义案件进展,诱导吴嘉义开上事先准备的那辆悍马逃跑,谋杀吴嘉义的目的,就可以实现。”
两人走到一处树下的荫凉处,孟钊弯下腰,从一旁被铲除的草皮上薅了一根草下来,长时间在太阳下暴晒,那草皮上的草已经微微枯萎了:“任海走了不到一个月,任骏就让老管家连院子里的草皮都连根铲了,这可能不是怕睹物思人,而是恨得掘地三尺。”
“恨?”陆时琛看向孟钊手指间那根发蔫的枯草。
“就是仇视、厌恶,心怀怨气,”孟钊解释道,“是一种跟爱相反的情感,不过就深刻程度来说是一致的。你没体会过就算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时琛点了点头。
孟钊继续将话题转回案子:“这么看来,吴嘉义自以为瞒过了任骏这个傻儿子,不声不响地弄死了任海,但没想到,他可能不过是任骏借刀杀人的工具。”
“如果假设成立,任骏确实是借吴嘉义的手杀死任海,他这么恨任海,那应该跟吴嘉义是同盟才对。”陆时琛道,“但为什么又要处心积虑伪造证据,陷害吴嘉义,那他是不是也恨吴嘉义?”
“是啊,杀害吴嘉义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单纯地不希望吴嘉义侵吞自己的资产?还是他有其他某种仇恨吴嘉义的理由?”孟钊拿出手机,给程韵拨过电话:“程韵,你现在把任骏传唤到局里,我有事情要问他。还有,把临江药业自创办至今的发展脉络整理一份,给我发过来。”
等待程韵的时间内,孟钊捏着那根草在手指间绕来绕去。任骏真的会是那个幕后推手吗?如果是他,绕这么大个弯子,将吴氏集团连根拔起,动机又会是什么?
孟钊拉过陆时琛的手腕,随手将那根绕成了一个圈的草套到了他的中指上。尺寸还挺合适。
陆时琛的目光也落到那枚草戒指上。
这时,程韵来了电话,孟钊松开陆时琛的手,接起电话:“怎么样?”
“钊哥,任骏他现在不在明潭。”
“他去哪了?”孟钊问。
“他没有说,只是含糊其辞,我后来查了一下他的行程记录,似乎是去了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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