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页(1 / 2)
川蜀一片多山,夜晚有些凉意。今晚窗外月光正好,有丝丝的微风,宛如自然的纤纤玉手,挑开了白色麻质的窗帘一角。
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大地上,从掀开的窗帘一角看过去,是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不比北方光秃秃泛着土黄色外皮的山,南方的山,绿化往往不错,有着茂盛的树林,月光照耀下,是一片黑压压的起伏,像是为山穿上的衫,望之蔚然而深秀也。
“怎么突然想起穿成这样?”林青浅有些受不住这诱惑,带着恼意咬了咬宋清越的下巴。
小孩被林青浅逗得毫无还手之力,双眼无神,眼角慢着绯意,甚至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啧,算了,反正也是便宜了我。”林青浅低浅地笑着,低头,叼着了小孩的手腕,轻轻撕咬着。
“林青浅,你是属狗的吗?”宋清越带着一丝丝哭腔,想挣脱却使不上一丝力气。
林青浅也不恼,顺她的意松开,温柔地揉了把她的小脸,凑到她耳边,“我们别在这儿吧。”
家庭影院的沙发上,对于林青浅这种仪式感极强的人,是不大够的。
小孩喘了几口气,推了推身上的人,“让我起来!”
明明是恼火的声音,却带着宋清越自带的小奶音,又夹着一丝丝哭腔与沙哑。
“啧,”林青浅也不知道在感叹些什么,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打横抱起,迈步走向卧室。
走到半路,白色麻质的衣衫落到了地上。
暗红色的柔软地毯在黑暗下就是一片暗沉沉的影,白色点缀在上面,多了几分禅意。
很快,另一条白也落到了地上,与之前那条重叠在一起,像是在黑暗湖面上交颈的两只优雅的天鹅。
“别怕。”林青浅温柔地吻着小孩的耳垂,呢喃道,“姐姐在这呢。”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地雨,敲打在窗户玻璃上,流下一条条蜿蜒的水渍,就像是地图上的水文图,繁杂而难懂,却吸引了无数人花了毕生精力研究。
大概是太久没下雨了,原本快要干涸的溪泉水位渐渐上涨,游鱼欢快地戏水,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
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
暗沉的天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人放烟花,大概是为了庆祝这一场难得的雨。
先是一道道光射入黑色的天际,有力而规律,撕破了暗沉的夜空。
夜空被点点火星染成了哑红色。
但这些直上直下的火星到了空中就不再那么规矩:有的轻飘飘的就往下落了;有的还鼓着劲硬往上闯;有的也不知怎么兀然像旁里去了;有的就在原地停驻了脚步,战栗着发着抖,越抖越急,直到炸开。
渐渐地,大概是有其他家瞅着这家放烟花,也跟着加入了这场求雨的狂欢。
于是夜空下弥漫的不再是规律的烟花,而是庆祝的喜悦,愈来愈急,愈来愈多,一波先停,一波又起。
最后,近乎所有烟花同时在空中炸开,在雨幕中将夜色染成虹般的彩。
雨声忽的大了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