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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去找过楚恪。
就这么维持着很好。
直到到了约定的时间。
在风雪中屹立了百年的灵泉观钟鸣悠扬。她照着楚恪发来的地址,一身黑色的棉衣,将口鼻埋在灰色围巾下,全不符合这静谧庄严场合地站在了灵泉观门口。
守在门口贩卖香火的小贩不免好奇地张望一下,却在看见另一抹高大些的身影后缩回了脑袋。
搭伙来求道,那也就不少见了。
灵泉观这地方有个蹊跷,独身一人来求道的大多都不会显灵,人人都说这绵延几百年的道观不渡形单影只的孤寡人。
偌大的道观门口,只剩一双人一齐进门。
挑了个角落,原意定定地看几眼楚恪,心头复杂。
他好像一瞬间就长高了,陌生了。
好在那藏在帽子下看着她的一双眉眼还是柔软的。
这是他们死里逃生后的第一次双双清醒的碰面。
四个月。
从前的一切似乎都淡了。
雪花直直地落在他们之间,偶尔晃了少年的眼。
楚恪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已经凸显明显的喉头紧了又紧。
他真的看见她了。
在医院的那段日子,见鬼地不敢出声。
楚恪怕吓到她。
他也不确定是否只有他拥有了上一辈子的记忆。
醒来的楚恪,已经不是单纯的少年楚恪。他的记忆里突然住进了另一个自己。
一个高大阴辣的人前财阀,人后恶鬼。
凌晨的夜幕,连续不断地噩梦惊醒他。倏地睁眼,眼前是另一张脸。
长开了的自己,满面鲜血的自己。
是鬼,又是魔。
少年一点不落地看尽了这一生。
天亮时,眼眶猩红。
那一刻楚恪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诡异的梦而已。
可那个人一身狼藉,跪倒在道观前三天三夜乞求来世今生的模样又那么真实。
道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宝相庄严,只说天道自然,无可违逆,顺其为之。
三清像兴许是被他诚意感动,奇异地从眼中落下一颗玉石。
那人怔愣伸手虔诚地接住,踉跄离开了,可玉石却毫无作用。
没有神话故事的死而复生,它只是一颗圆润的石头。
他一怒,全然视法律于无物,将道观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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