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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他们那一夜之后,都出现了经常性的神经痉挛,小肌肉无力,做不了太细致的手工。
“没关系,慢慢学。”七郎笑着拍了拍文晏的肩膀,“他的手也很笨,学了大半个月才编成一个草袋子,还丑的不行,可他现在是我们农庄草编最好的前十人之一。”
文晏默契地跑到草堆跟前,抓起一把草,迅速分成两部分,略作整理,跟着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不到五分钟,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的精致的小草袋成了。
文晏得意地举着给新员工看:“只要下工夫,就没有学不会的手艺,我现在编的比他好。”
被默许跟进基地,此刻静静地站在远处围观的家属群里,很多人松了一口气。
余妈妈小声对旁边的中年妇女说:“我感觉,风回农庄的人都特别心善,齐主管明显是不想让咱们的孩子难堪。”
罗妈妈点头:“咱们遇到好人了,如果文文学会了编织,以后能有一门手艺养活自己,我和他爸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草堆边,姥姥抓起了一把草:“我今天先教编篮子,喜欢的过来围成一圈,咱们开始学了。”
四奶奶走到另一个草堆旁:“我今天教编最小号的草袋子,喜欢的都来吧。”
于是,一百多个年轻人自动分为两拨,一拨跟姥姥学,一拨跟四奶奶学。
家长们没人走,他们坐在对面山坡上,安静地关注着自己的孩子。
余家承选择了紧挨着姥姥的位置,尽最大的努力集中精神,可开始动手十分钟不到,他的线衣后背就湿了。
那个噩梦般的晚上之后,他不但难以集中精力,记忆力还急剧下降,过去的五年,他的脑子像垂暮的老人,这边看过的电视剧,吃一顿饭的工夫就记不得剧情了,表现在生活事项上更加明显,所以爸妈姐姐根本不敢把他一个人长时间留在家里,他给自己倒一杯水,扭个头可能就忘记了自己为什么站在那里。
今年春天开始,他的情况有了一点点改善,可真的只有一点点,他能比较流利地说话了,能理解其他人说话的意思并记住较长时间。
但此时此刻,尽管姥姥耐心极好,教的非常慢,他学得还是非常吃力,把两股草十字叠放、再把下面那股对折顺时针拧一下这么简单的两个步骤,他跟着做完,第二次就不会了。
姥姥第十次把两股草拆开重新讲解,余家承紧张得手剧烈颤抖,几乎要拿不住草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先喝点水。”七郎把一瓶水塞进他颤抖的右手,“不着急,咱们今天一天就学起头这个编法,连续来个一百次,脑子不会手也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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