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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挑起了眉头,却是缓缓站起了身,负手从御阶上下来,在马文成的面前站定,垂眸看了看他,
“你怎么冤枉了?”
马文成披头散发伏在地上,听是皇帝询问,咬了咬牙应道,
“陛下,为臣自幼读圣贤之书,自知礼仪廉耻,为官之后也是谨记一心为公,为国为民为陛下计,十六载兢兢业业不敢懈怠……”
朱厚照听的冷笑连连,
“马侍郎倒真是挺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兢兢业业……为国为民计?朕看是为自己的腰包计吧,你那后宅密室里搜出的金银做何说?你那水池下头大坑里藏的古玩字画又做何说?”
“那……那都是他们逼臣的啊!臣不想贪,臣不想拿,他们就逼着臣拿,逼着臣贪,若不肯同他们同流合污,必会排挤陷害,令得臣不能立足啊!”
马文成这么一喊冤,朝中诸人皆是神色各异,有人面现讥讽,有人心有戚戚,有人不屑冷笑,有人却是怒容满面,
“你说他们逼你,是何人逼你?”
朱厚照目光扫过群臣,马文成伏在那处半晌才应道,
“乃是……乃是内宫总管太监刘瑾……”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看向皇帝,朱厚照眉头一挑,
“你说是朕身边的总管太监刘瑾?”
“正是!陛下呀……”
那马文成见事已至此,却是再不瞒隐便将当初登基时修缮宫殿,刘瑾如何派人找到他,又如何言语隐晦的告诉自己要从工程款中挪用银子,之后又有营造神机营之事,也是如法炮制,将原本给迁移百姓的赔偿银子,截流了大半,只给百姓少少的一点,便将人赶出了家园。
之后又百姓如何告状,刘瑾又派人让工部的人善后,如何找五城兵马司的人,如何寻顺天府的人等等,将这事儿一讲。
“陛下……那些截流的银子大半都给了刘瑾……”
“哦……你有何凭证?”
“这个……”
马文成闻讯却是面有难色,
“这个……当时一切事宜都是私下里秘密进行……并无凭证……”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种事和,如何能留下凭证?
“即是如此,你让朕如何信你?”
朱厚照有此一问,百官都当陛下这是想护着自己的身边人,不由个个面些不满之色,
“我们外廷的官儿被锦衣卫拿了,可是不管有没有凭证的,三木之下必是甚么都招了,怎么论到内廷的人,陛下便要问凭证了?这分明就是袒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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