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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绮忙冲他使了一个眼色,
“这天气太热,蚊虫肆虐,我自己抓破了的……”
卫武接了妻子眼色,便知其中必有蹊跷,但是不好当着下人们说起,只能强压了心头疑惑与恼怒,沉声问道,
“娘可好?”
韩绮点头,
“娘之前受了些轻伤,这几日在家中休养,每日服用大夫开的药,已是好了许多了!”
卫武嗯了一声,便去了隔壁院子,吴氏见儿子回来了,立时拉着他的手哭道,
“我的儿啊!娘还当再也见不着你了!”
卫武闻言却是笑道,
“娘,可记得以前我们母子俩住在螺尾巷子时,多少的地痞无赖半夜里爬家里的墙,都被您用顶门杠给打得脑袋开了花,怎得如今这点子阵仗,您倒怕了?”
一番话说的吴氏倒笑了起来,再不复之前的惊惧之态,笑道,
“你这孩子倒拿以前的事儿来取笑为娘,那时节你还小,为娘不拼命便要被人欺负了去,如今安生日子过久了,倒是没了当年的血勇了!”
那时节他们母子刚失了主心骨,吴氏一个新寡之人,又生得姿容不差,自然不少人打主意,又他们住的地方,乃是全京城最脏乱,最鱼龙混杂之处,三教九流甚么人都有,吴氏若是不凶悍一些,如何能保得母子平安?
卫武说起旧事,勾起了吴氏的回忆,果然忘记了那晚的惊吓,笑道,
“娘我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点子小阵仗倒怕起来了!”
韩绮一旁看得不由心头暗笑,
“果然儿子才是灵丹妙药,我前头如何劝说,婆母总是神色怏怏地,愁眉不展,待武哥一回来,立时便心情舒展了!”
卫武这厢又细问了问当时的情形,顾婆子与周二都一一作了答,卫武听在耳中面上不显,心下却是疑窦丛生,只强压在心里半分没有表露出来,夫妻二人在这院子里一直待到用过了晚饭,这才回转隔壁,在后院卧房之中,将那房门一关,只剩了夫妻二人。
卫武也不用韩绮说话,自将她拉到面前来,伸手解了她衣扣,脖颈上、胸口处的抓痕,还有肩头之上已经变浅的淤青,立时全数看了个清楚明白。
卫武坐在那处,眼皮低垂遮下了眼中迸发的狠戾之气,声音低沉中透着阴森,
“怎么弄的?”
韩绮坐在他怀中,轻声将那日的遭遇讲了出来,
“我一接到家里的消息,便出了宫,到了外头便有人拿着锦衣卫的腰牌让我上马,我心下有些疑惑,但还是上了车……”
韩绮一点点娓娓道来,却是听得卫武后脊背一点点的发凉,直到听她使语言激怒了邢昭,拼死将他靳死之时……
卫武整个人颤抖起来,手握成拳头,放在膝头上咕咕作响,声音低哑道,
“后……后来呢……”
韩绮又细细讲述了自己如何救了桃李出来,二人逃回家的最后,卫武听着却是渐渐平静了下来,手指在她身上的伤痕上划过,用力极轻似是怕弄疼了她一般,声音却是森冷中透着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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