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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闻言忙是脸色一沉,
“胡说……朕分明就是被寿宁侯一剑刺伤了小腹……”
“陛下……这……这……这个……”
那尹院使便是再迟钝,也已是明白了自家陛下的意思,
“这……这个……陛下……陛下每次询诊,太医院与内监都有诊案备份,微臣虽说是院使也不敢擅自篡改,这个……这个……微臣……”
朱厚照听了眉头一竖正在发作,一旁的卫武却是笑呵呵道,
“尹院使这有何为难的,只要院使出去说明陛下的伤势只是皮肉伤,且陛下只信任院使一人,旁人皆不肯近身,这事儿便是天知地知我们三人知了,尹院使便不必惧怕了!”
“这……”
那尹院使还待犹豫,朱厚照适时一瞪眼,
“你倒是行不行?若是不行,便自家闭上嘴儿出宫去,朕再寻一个听话的就是!”
那尹院使无奈只得点头道,
“微臣遵旨!”
三人这厢串通一番,总归做戏做全套,外伤应用的药自然全数用了,又使白布将朱厚照的小腹处紧紧的裹了几层,又提笔开了补血清毒的方子,这才传了刘瑾进来吩咐道,
“快快!给朕宣了几位阁老进宫!”
陛下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消息其实已是在宫里传开了,阁老们就在职房里办差呢,听得外头小太监来召,急急忙忙往这处赶,见得朱厚照脸色苍白的半躺在床上,见着三人对他们含泪道,
“三位先生,学生这一回好悬再不能见着三位先生了,朕这是要随着父皇去了呀!”
三位阁老闻言都是老脸变色,刘健最是脾气火爆,立时上奏道,
“陛下,这寿宁侯如此胆大包天,欺君罔上,竟然于宫廷之中行刺君王,如此滔天大罪,实应当诛九族!”
那谢迁与李东阳闻言却是忙清咳一声,上前一步问立在了一旁的尹院使道,
“如今陛下的伤可是无碍?”
尹院使应道,
“乃是皮肉伤,并未伤及内脏,不过失血过多,还要静养上一月!”
别说这伤是假的,便是真的皮肉伤又如何能静养上一月,这却是想躲几日懒的皇帝陛下,特意叮嘱尹院使扯的谎。
三位阁老虽说老成谋国,但终究不通医道,闻言只当虽说伤不致命,但总归伤在小腹处,想来必也是十分重的了!
谢迁忙道,
“陛下,预备如何处置寿宁侯与建昌侯?”
朱厚照白着一张脸对三人悲然道,
“按说这谋刺君王乃是诛九辈的大罪,可……可那毕竟是朕的……朕的舅舅呀!”
说着流下泪来,
“朕……朕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舅舅竟会对朕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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