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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那坊间所流传的六皇女骄奢风流、淫逸荒唐一说大概也只是个幌子。

可她为何要故意让世人皆唾骂自己?

曲槐心忽觉背后一凉,不敢再想下去。

……

千户万户曈曈日,总将新人换旧人。

外人看来,府中侧君一立,六皇女殿下确实规矩了许多,没再出去喝过花酒,画舫的烛火也许久不曾亮起,据说数十天来都只宿在留心居内,颇有些金盆洗手的意味。

但又有另一种说法不知怎的也不胫而走,说是青楼出身的侧君狐媚之术炉火纯青,才能夜夜将殿下骗上他的床,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人。

元琪和柳含霜将这话讲给曲槐心听,他本是不想放在心上的,只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在意。

这不前两天酿好的桃酒终于能开封,他今日得了空,向王管事要来铁锹让秋华扛着与他一道去元琪的院子里准备将酒挖出来,谁知半路竟被人拦住。

男子一席月白衣裳,青丝不苟,用软玉冠整齐束起,正站在过道处背对着自己。

柳含霜经过时他方才转过身子,正好挡住他的去路。

“侧君。”陶逸白向他略施身,该有的礼数仍是没少。

曲槐心本对他颇有好感,但上回他为了能选中侧君,派小侍前来打探消息的做法属实叫他看不上,故此心里也多了几分防备。

他只轻点了一下头:“陶公子,还请借过。”

对方身形未动,嘴角抿成一条线:“我虽敬你一声侧君,可有些话仍是想说。”

看来不是巧遇,而是专门为他而来。

“陶公子请便。”曲槐心也定下脚步。

“殿下是皇女,是皇家的脸面,侧君若不行劝诫之事,只一味放纵她贪图床笫之欢,恐怕……”若是其他人说出这番话,听着必然十分刺耳,但此时配上陶逸白这温润如玉的面庞,竟还真有些大义凛然的意思。

果然何浅陌淫贼的形象深入人心,规规矩矩待在侧君院子里,还能被编排这么一出。

曲槐心不知她究竟目的为何,也不敢吐露太多:“我只一介弱男子,殿下想做什么便做了,我又如何能左右她的想法。”

“侧君是全然不顾外人如何看待六皇女府上下?”

“我管他们做甚?”

一句话将陶逸白噎了回去,他沉默半晌,像是下定决定一般捏起手:“侧君若真不愿规劝殿下回头,莫怪我要抢了主君的位子。”

他发冠上的软玉在光下发出脂白色的暖光,口中吐出的话却带着些锋芒。

这是在威胁他?

曲槐心不禁好笑,这太傅之子到底是文人,威胁人都如此温和。

巴不得他赶紧来抢,欢迎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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