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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未白坐下后，斟酌措辞。

他在圈子予人的印象是年少气盛，自负狂傲，可这份“年少”是跟圈里同样成就的人比，对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姑娘而言，他该是成熟的一方。这么一想，之前那点被做鬼脸略略略的气也就消下去了，他定定神，说：“对不起。”

渺渺愣住。

他这么干脆地道歉，反而让她有点意料之外。

封未白在她心中，跟顾颉是同一卦的男角色，心高气傲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有在面对真命天人（性别不限）时才会软和下来。对其他人？不可能的，性格设定如此。

可他道歉了。

像个正常人一样道歉了。

这不应该。

系统：【宿主，你不觉得你的思想出了点问题吗？】渺渺正要反省自己，封未白却继续了他的正常人发言：“流星和我曾经喜欢过的一个人很相似，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以为他就是那个人，心情大起大落的，所以失态了，我私底下郑重地跟流星道过歉了，也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对不起。”

渺渺满脸写着震惊。

封未白看出了她的惊诧，问她怎么了。

渺渺说出真心话：“说人话的封影帝让我感到好陌生，原来是我之前误会你了吗？”

“倒也没有，”封影帝说道：“我的确挺不当人，有时也很疯狗。”

好一个对自己有清晰认知的男角色。

渺渺：“那你现在是一只开始拥有自我管理意识的疯狗了？”

“……”

封影帝沉默了一瞬：“你形容得很形象，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你。”

他长得好看，随便拍张硬照都能当杂志封面。

渺渺看他，就像看书里的角色走到了现实，有着难以融入俗世的异常感。

封影帝继续说：“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我这类人的情感，你可能没接触过，也无法理解……”

“不，”渺渺打断了他：“我很了解。”

封影帝偏了偏头，面露惑色。

说她什么都行，说她没接触过爱情网文，说她理解不了角色心情，那冒犯了！

许是这份不服输的心情刺激了上苍，系统弹出通知，是《他真不是海王》新增的一段原文剧情选段——和相关角色产生互动时，有概率在多维时空之量子力学里捕捉到剧情文字。

正巧，写的就是影帝攻的心路历程。

渺渺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了那些陈词滥调的剧情，再辅以自己对白月光替身火葬场文的理解，对他一顿输出：“我懂，你爱着的是那个白月光，见到和白月光相似的人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想拿我二哥当替身，但是相处之下发现他俩的性格完全不像，本来也就当不成替身的事，可是你发现你对二哥本人也产生了好感。你一边觉得自己背叛了白月光，一边觉得不配喜欢我二哥，你沦陷，你挣扎，你越挣扎越沦陷。”

“如果说那个人是温柔的白光月，我二哥就是灼热明丽的朱砂痣，是……”

渺渺有点艰难读出了原文中影帝攻对主角甲的内心独白：“是……妩媚勾人的妖精少年……”

妈呀，《海王》这作者为什么就跟妖精这形容过不去！

封未白没想到那点自以为隐藏得很深的心思会被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全掀了出来，俊脸怔忪，不像疯狗，倒像憨憨：“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