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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了谢,感觉希望渺茫。但不到山穷水尽,我轻易不会死心。三托两托,我又托到了导演组的人,但关系已经比较远,对方态度远没有小艺热情。
这期间我和小熊花岗岩越来越熟,可跟阿容的关系却变得奇怪了。我们见面很多,聊得也很多,但对话健康明朗如古代知识分子的清谈:谈理想,谈人生,谈音乐。
阿容告诉我,他来北京和做乐队都是临时冲动的结果,但来了也就不想走了。他的父母是他大学所在地的中学老师,希望他回家乡,在当地教育系统托关系给他找个铁饭碗。他说:我从小特别听父母的话,完成了所有他们给我的任务。可毕业了并没有好工作抢着要我。我就想,这说明以前他们给我规划的路也不一定就是对的,那我何不试一试任性地生活两年呢?毕竟,我比多数人提前了三年拿到了文凭。
阿容还告诉我,他父母对他做乐队很担心,说要给他钱。但是他不愿意要。
我称赞他:你很自立呀。
主要是如果拿了钱,就说明我是真的缺钱,他们会更担忧。不过我现在确实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就骗他们说我在做家教。
对呀,你这种学历,做家教完全没问题。你没试过吗?
试过,但不适合。押着小孩做卷子,他难受我也难受,感觉我俩都很惨。还是送餐自在些。
吉他私教呢?
那我又不够格。人家都要音乐学院毕业的。
我觉得阿容比我想象得要成熟坦然得多。我更喜欢他了,忍不住说:要不我赞助你,你就专心做音乐?
他一怔:你别这样。
我试图以玩笑化解:自古以来,艺术家都需要赞助人嘛。
他看我一眼,淡淡地说:我不是艺术家。跟你说过了,我一直都在找工作。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我说不定可以帮忙。
他友善但是疏离地说:谢谢,但是我想我自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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