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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兼已经睡下了,毕竟天色黑的很,营帐外面突然嘈杂起来,小包子杨广睡得很轻,首先被吵醒了,机警的翻身下床,迈着小短腿儿跑出去,没一会子又回来了。
杨兼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说:“儿子,怎么了?大半夜的,叫魂儿呢?”
杨广黑着脸,沉着肉肉的腮帮子,说:“是镇军将军的求救信号。”
“甚么!?”杨兼瞬间醒了,说:“不应该……”
杨兼觉得自己算无遗漏,怎么可能算错,程文季不该第一次就偷袭权琢玠才是。
杨广说:“并非是遭遇了陈人偷袭,而是……船漏水了。”
“漏……水了?”杨兼难得诧异。
杨广点肉说:“应该是被做了手脚,船体破坏倒是不大,快到岸的时候漏水了,放出了求救信号,儿子已经让两位叔父前去营救了。”
杨兼恍然大悟,揉了揉额角,看来这程小虎也有脾性,故意恶作剧了权琢玠。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回来了!回来了!”的声音,是杨整杨瓒带人抢救漏水商船回来了。
杨兼顺手披上衣裳,带着小包子杨广出了天子营帐,去看看情况。
走出去一看,好家伙,只剩下了好家伙!
权琢玠回来了,身上滴滴答答的都是水,落汤鸡一样,鬓发也散开了,湿漉漉的披肩而下,大半夜的,加之权琢玠身材高挑,有点偏瘦,这造型好像鬼一样……
权琢玠简直气急败坏,使劲甩着身上的水,说:“粮草呢?!粮草如何?”
士兵说:“回将军,粮草抢救下来八成,其他……泡水了。”
权琢玠更是愤怒,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冷水,又是恶狠狠地说:“程文季,此仇不报非君子!”
杨兼此时却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杨广无奈的用小肉手揪了揪杨兼的衣襟,杨兼咳嗽了一声,说:“幸而只损失了两成粮草,人都没事就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再者说,镇军将军应该感谢程小虎才是。”
“为何?”权琢玠一脸纳闷儿。
杨兼笑眯眯的抬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面颊,说:“镇军将军这会子没戴面具,但是说话行事,颇为霸气啊。”
权琢玠一愣,赫然发现,是了,面具!
他坠入水中,猛虎面具也湿了,这不是他自己的面具,而是借来的,所以权琢玠格外小心,生怕弄坏了,沾水之后立刻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将面具擦干净,他的鬓发一直在滴水,所以便没有再佩戴。
哪知……
方才权琢玠因着气氛,说话溜溜儿的,指挥着士兵们抢救粮草,也没有打磕巴,更没有甚么心跳非常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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