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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主萧岿走过来,他的脸色阴沉,眼神中孕育着巨大的愤怒,死死盯住萧岩,说:“兄弟们之中,属你最为敦厚,寡人一直视你为左膀右臂,萧岩,你竟然联合陈人,太令寡人失望了!”
萧岩转头看向萧岿,不顾脖颈上的剑锋,他敦厚的面容笑起来,带着一丝张狂,和往日里老实的模样一点子也不相同,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萧岩。
萧岩说:“萧岿啊萧岿,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两个弟弟接连谋反,是为了甚么?”
说到这里,河间王萧岑的面容一僵,谋反的事情是他最不愿意提起来的。
萧岿的眯起眼目,沉声说:“萧岩,你想要说甚么?”
“说甚么?”萧岩反问一句,说:“你有没有反省过,为何你的弟弟们都要反了你?因为你无能!!!”
萧岩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他的敦厚仿佛是一张面具,被震得体无完肤,咔嚓嚓的碎裂下来。
萧岩睚眦尽裂,眼目充血,脖颈上的青筋暴凸,怒吼着说:“萧岿!因为你的无能!无能!你算甚么东西?!身为我梁人之主,你却对隋人卑躬屈膝,谄媚讨好,甚至不惜称臣,万里朝拜!我大梁的颜面,全都被你丢尽了!你怎么配做梁人?!”
萧岑听着他的话,嗓子有些发紧,目光不由得看向梁主萧岿,其实萧岩的话,说到了萧岑的心坎儿里,他也恨三兄萧岿不争,对隋人如此“卑躬屈膝”,每次开口都是“臣”,萧岿代表的,可是整个大梁的颜面啊。
但是……
梁主萧岿听着萧岩的怒吼叱问,表情很是平静,说:“那你呢?老五,你呢?你勾结陈人,又算甚么东西?是啊,我的确卑躬屈膝,因着我江陵只有弹丸之地,又在南北的夹缝之中,兵力不足别人的一个郡,想要生存下去,想要保住百姓,便必须牺牲尊严。隋人在地震之时,给了我们足够的粮食,而陈人做了甚么?趁机抢掠,扩张他们的地盘,试问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萧岿越说,情绪越是激动,眼目也赤红起来,充血的说:“萧岩,你有没有想过,帮助陈人做事,引陈人的士兵入境,他们万一来一个回马枪,我江陵该如何是好!?到时候你便是千古罪人!”
萧岩和萧岿对视着,两个人针锋相对,又都是身材高大的类型,老八萧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们下一刻很可能动手。
萧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预感,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脸红脖子粗,一副恨不能扒了对方皮的模样,可是……
萧岑心想,可是萧岿是人主啊,老五萧岩应该不会动手打人的罢?
嘭——!!
萧岑刚刚想到这里,便听到一声巨响,萧岩真的冲了出去,不顾脖子上的剑锋,冲出去一拳打在萧岿的脸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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