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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兼再次开口,说:“我说的,对么?”
宇文邕的呼吸更加急促,他根本回答不上来,他害怕了。而害怕承认的,一般都是对的……
杨兼冷淡的说:“你有甚么资格,成为天下之主?”
宇文邕嗓子干涩,眼眶发紧,双手在攥拳,浑身的肌肉在抖动,身上的锁链跟着发出“哗啦哗啦”的颤抖声,频率极高,他仿佛在暴怒的边缘游走。
杨广眼看着宇文邕要发怒,虽然宇文邕被锁链绑着,但是杨广疑心病很重,还是戒备起来,伸手压在自己腰间,那里藏着一支很小的匕首,专门为杨广量身定做的。
就在宇文邕暴怒的边缘,杨兼又开口了,说:“你总是觉得自己经历的痛苦太多了,殊不知,你经历的只是一层皮毛。”
杨兼慢慢走向宇文邕,站定在宇文邕的面前,竟然伸手握住了宇文邕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宇文邕摊开一看,是——杏仁!
一颗小小的杏仁,其貌不扬,扔在地上可能都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力。
杨兼的嗓音淡淡的说:“每个人都会经历自己的痛苦,没有人会一帆风顺,只沉溺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早晚都会迷失方向,如果你不走出来,只会……一败涂地。”
宇文邕手掌颤抖着,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杏仁。
杏仁……
是了,这仿佛是他与杨兼之间的暗语一样,他本以为经过晋阳乱战,自己已经学会了集势,暗暗的隐忍,慢慢的伏击,藏在幽暗的泥沼之中,等待机会。
哪知道这一切都是急功近利……
仿佛被蒙住了双眼,急功近利的不知方向,在混沌中闭着眼睛横冲直撞,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不说,还差点拉着全长安的百姓同归于尽。
“嘎啦——”
宇文邕突然松开手,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那颗小小的杏仁瞬间滚落下去,掉在地上,一路骨碌碌的往前滚。
杨兼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突然说:“偷听够了,便进来罢。”
杨兼仿佛在和甚么人说话,宇文邕立刻戒备,看向舍门,“吱呀——”顿了一下,舍门果然慢慢被推开了,一个人逆着光走进来,因为背后是冬日的暖阳,宇文邕一时看不清楚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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