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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为何杨兼突然这么好说话,明明能按死宇文招,却给他留了一个活口,主动下台矶呢?
杨兼笑着说:“死士刺客绝非善类,而赵国公为大周天下兢兢业业,恪守规矩,如今人主驾崩,羣臣悲愤,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我们愿意相信刺客,也不相信自己人么?”
好一朵白莲花,杨兼伪装成白莲花,那也是游刃有余的。
杨兼继续正义凛然的说:“没有人主的领导,或许大周正是最艰难的时刻,但是卑将以为,只要羣臣一心,加之太后坐纛儿,一定可以渡过难关,重振大周。”
不只是把大家伙儿都说了进去,还给太后戴了一顶高帽子。
宇文招的脸皮颤抖着,好人都让杨兼当了,但是这台阶自己不下又不行。
“嘶啦——嘶啦——”
杨兼双手一分,突然将血书一张张撕碎,撕得粉碎,抖手一掷,扔的满天都是,纷纷纸屑飘落在正武殿之中,仿佛是翩然的蝴蝶,又似纷纷的白雪,更像是……祭奠亡者的纸钱。
杨兼说:“卑将是绝不信赵国公会做出祸害同僚这等子下作之事的,一定是有甚么误会,对么,赵国公?”
宇文招的额角抽搐了两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随即缓缓地开口说:“正是,镇军将军……说的正是。”
杨兼点点头,转过身来,面对羣臣,说:“人主驾崩,身为臣子无不悲痛,卑将以为,当务之急,乃是为人主会葬,会葬大事,决不可草草了之,也能尽一尽我们做人臣的忠孝之心,难道不是么?”
众人一听,好像都无法反驳,的确如此,宇文邕驾崩了,还没有下葬,也没有准备会葬的礼仪,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杨兼提出会葬,如果宇文招在这种情况下,再弹劾杨兼,便显得有些刻薄,主次不分,急功近利了。
加之杨兼刚才撕毁了指控宇文招的血书,一些还没站队的羣臣,也偏向了杨兼,宇文招变得更加被动,已经错失了大好时机,这口气只能自己认栽咽下去。
太后点点头说:“会葬大事,决不可草草了之,这件事情,交给旁人,老身都不放心,还是交给大冢宰罢。”
宇文护站出来,拱手说:“是,臣领诏。”
杨兼和宇文护进入正武殿已经很久,日头慢慢西沉,天边一片昏黄暗淡,冬日特有的黑暗与阴冷慢慢爬上大周皇宫的围墙,将整个宫殿笼罩。
众人站在隆冬的寒风之中,心中渐渐不安起来,宇文会低声说:“太久了,去了这么久,正武殿也没个动静,不行……”
他说着,便要向前走去,禁卫军立刻执戟拦住,说:“骠骑大将军,请不要难为我等!”
宇文会冷声说:“难为?你说对了,我这个人,最是喜欢难为旁人!”
他说着,“啪!”一声抓住禁卫军的长戟。
眼看着宇文会便要和禁卫军冲突,杨广皱起眉头来,负着小肉手,突然开口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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