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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又是一声巨响,宇文邕听了这个消息,脑海中轰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直接一脚踹翻了案几,案几滚在地上,上面的文书、印绶掉落了满地,砸的到处都是。
宇文邕沙哑的说:“岂有此理!”
他说着,似乎想到了甚么,说:“去!把大冢宰请来!就说寡人急招!”
“是是!”
禁卫很快跑出去,没一会子便回来了,但是来的只有禁卫一个人,并没有大冢宰宇文护。
宇文邕奇怪的说:“大冢宰人在何处?”
禁卫有些唯唯诺诺不敢开口,迟疑的说:“大冢宰……大冢宰偶感风寒,抱恙在床,不能……不能前来谒见,还请天子恕罪。”
“甚么?!”宇文邕气的浑身打飐儿:“大冢宰甚么时候抱恙?!寡人为何不知?”
禁卫小声说:“就……就是刚才。”
“气煞寡人!!”宇文邕又狠狠踹了一下翻倒在地上的案几,嘶声力竭的怒吼:“滚!!!都滚出去!滚出去——”
禁卫惧怕,连忙告退,全都退出了幕府大营。
众人退出去,只剩下小皇帝宇文邕一个人,他站在空旷杂乱的幕府营帐中,身体晃了晃,并不如何高壮的身子,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咕咚一声跌坐在地上。
他跌在地上,还被翻倒在地上的文书硌了一下,气的抽出文书,发狠的在手中撕烂,怒吼着:“都是叛贼!!都是叛贼——寡人根本不需要你们!”
宇文邕说着,眼圈发红,眼泪夺眶而出,他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和鼻涕淌下来,交织在脸上,痛哭流涕,用袖袍胡乱地抹着。
宇文邕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住了哭声,使劲擦着自己的眼目,喃喃的说:“不……寡人不能哭,不能哭……这个天下是寡人的,谁也……谁也抢不走!抢不走!”
宇文邕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因着他蹲在地上的时间太久,腿部麻木,一站起来身子偏颇,嘭的又栽倒在地上,磕的膝盖生疼,却不顾这些,连忙再爬起来,说:“来人!!给寡人传延州总管李檦来!”
“是,人主!”
李檦增援晋阳,今日已经来到了晋阳营地扎营,深更半夜的,突然听说人主传召,连忙起身更衣,匆匆的跑到幕府营帐。
李檦走进去,便看到了满脸花的宇文邕,宇文邕虽然已经住了哭声,擦了脸,但是他的眼睛通红,脸上也因为泪水腌的红彤彤,一看便知道是哭过,吓得李檦不敢再抬头,拱手说:“拜见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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