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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敏齐又说:“他……他的手腕上好像还有一处、处……箭……箭伤……”
杨广眯了眯眼目,没有再多说,端着汤药便离开了膳房,往杨兼的营帐而去。
杨兼感觉自己昏昏沉沉,浑身无力,仿佛沉浸在泥沼之中,异常的窒息,每一次吐息都是一种折磨,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折磨了。
即使不吃糖,折磨的痛苦也会席卷而来……
一切都很混沌,杨兼感觉自己已经要沉浸在这种混沌之中,却突然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大兄?
大兄……
大兄在愣甚么神?
是二弟啊,才分别数月,大兄却不识得二弟了么?
杨兼清晰的感觉自己在做梦,如果不是在做梦,又怎么可能梦到二弟杨整呢?
如果不是在做梦,这四周如此昏暗,高大魁梧却异常怕黑的二弟,恐怕早就要喊叫着冲过来了。
杨整站在他的面前,面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抬起手来挠了挠后脑勺,说:“与大兄分别之时,天气还热着,这么一转眼儿,竟然清冷了起来,再过不久,怕是就要寒冷了,大兄身子骨一向不如弟弟硬朗,多穿些衣裳,千万可别害了风寒。”
杨兼张了张口,但是没说出话来。
杨整又笑着说:“晋阳乃是大兄的囊中之物,大兄可千万不要因着不成器的弟亲错过,等到大兄拿下晋阳,天气应该很冷了罢,说不定,还能争取在腊祭之前回到长安,陪一陪咱们阿爷呢。”
杨整注视着杨兼,突然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杨兼的肩膀,说:“大兄如何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三弟还在等着大兄支援,大兄和三弟,都要平平安安才是,往后还要替我这个不孝子,在阿爷跟前尽孝……”
“大兄……”
杨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地从黑暗中挣脱出来,他慢慢睁开眼目,入眼看到的并不是一片黑暗,更加没有杨整憨笑的笑脸,眼前是冷白色的床帐子,单调又肃杀……
“父亲。”
杨兼稍微愣了一会子神儿,便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侧头看过去,原来是便宜儿子杨广。
杨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说:“父亲,用药了。”
杨兼动弹了一下,感觉浑身酸疼,腿和手都有些不得劲儿,杨广搀扶着他慢慢坐起来,把药递过去,杨兼端着药碗的手还有些微微发颤,将苦涩的汤药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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