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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舍门被轻轻推开,杨兼闲庭信步的从外面走进来。
杨广装作奶声奶气的模样,仰着圆溜溜的小脸盘子,用小肉手揉着眼睛,一副粘人的模样跑过来,“吧唧”抱住杨兼的小腿晃啊晃,不遗余力的卖萌,甜甜的说:“父父!父父去哪里了鸭!”
杨兼没有立刻回答杨广的问题,手一抖,哗啦一声,将那封模仿兰陵王笔体的假移书展开在杨广面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温柔的嗓音在昏暗的子夜之中掷地有声,轻飘飘的说:“你是谁。”
第40章 你又是谁?
杨广神色一凛, 他没想到信件竟然在杨兼的手里,不过这并不妨碍杨广装傻充愣。
一来,如果是杨兼捡到的, 根本不可能知道信是自己写的,二来如果是杨兼从宇文直那里拿到的, 杨广大可以一推不认账, 说是宇文直故意陷害自己,反正自己是个孩子,总是有特权的。
杨广立刻装作懵懂的模样,歪了歪小脑袋, 奶萌奶萌的说:“父父, 介个是甚么鸭?”
杨兼笑着说:“这是甚么?你难道不是最清楚么?毕竟兼可是亲眼看着你一手拿着炸糕,一手写的这封伪造移书。”
杨广微微眯了眯眼睛, 杨兼将书信稍微举起来一些, 轻轻抖了抖,说:“这上面还有油手印呢, 要不要比对一下, 是不是你的。”
杨广下意识的在身上蹭了蹭小肉手, 但是下一刻突然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多番检查才把书信拿出去, 怎么会留下一个油手印呢?
果不其然, 移书上根本没有油手印,全都是杨兼编纂出来诈他的, 杨广的眼睛眯的更深, 但是一时没有说话, 似乎还抱有侥幸心理。
杨兼慢慢步入屋舍, 往里走, 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然后在案几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毕竟追着宇文直跑了那么远,的确有些渴了。
杨兼继而才说:“不用着急否认,咱们再说说其他的事儿……被齐军俘虏之时,宇文郎主其实没有彻底昏死过去。”
他说到这里,杨广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冲垮了,一张奶萌的小脸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卸去伪装,虽还是一张圆乎乎的小胖脸,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杨兼继续说:“宇文郎主说,你第一眼就认出了他骆拔,他在齐地那么长时日,都不认识谁是他骆拔,而你这个小娃儿却一眼就能认出来……不止如此,你还挑拨了他骆拔和高阿那肱,就连高阿那肱的眼睛也是你扎瞎的,对么?”
杨广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在想对策,他想知道杨兼到底明了到什么地步,自己到底要承认到甚么地步?
就在杨广衡量利弊之时,杨兼又抛出了一个重螃炸弹,说:“宇文郎主还曾经听到你对他骆拔自称……朕。”
杨广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看向坐在案几边的杨兼,杨兼正好与他对视,四目相对,杨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手肘支在案几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杨广,说:“这位朕,你到底……是谁?”
杨广沉默了一会子,声音还是又软又嫩,开口的感觉却不一样了,冷笑一声,说:“你早就怀疑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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