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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素来心思深沉,凡事都多留一个心眼,看到这里,立刻脚步一拐,躲在旁边的营帐后面,暗暗观察起万忸于智和宇文会来。
万忸于智今日笑得格外不同,一张脸面好像要给挤成菊花儿,笑得都是褶子,谄媚的说:“大将军请留步,卑将有几句话想要与大将军说一说。”
宇文会似乎赶时间,不耐烦的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宇文会乃是大冢宰宇文护的第三个儿子,他头上虽有两个兄长,但是宇文会从小性子便十足跋扈,谁都不让,加之他生在贵胄之家,父亲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素来不用看旁人脸色,有甚么话都说的很直。
万忸于智听到这里,脸色登时僵硬起来,一半是怒气,一般是尴尬,一副强忍怒气的模样,笑容比方才还要假了许多,硬着头皮开口说:“其实……卑将是来与大将军说一说……镇军将军之事的。”
“镇军将军?”宇文会看向万忸于智,说:“有甚么好说的?”
万忸于智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的说:“大将军,卑将知道,这隋国公府素来与大冢宰不和,那是势同水火,势不两立。镇军将军做过人质,大将军不防利用这个说辞,上禀朝廷。再者,镇军将军与齐贼兰陵王的干系不一般,一口一个为兄,一口一个弟亲的,若是给镇军将军扣上一个通敌卖国的谋反罪名也不为过,大将军您说对罢?”
杨广听到这里,眯了眯眼睛,这个万忸于智仗着自己的老爹是曾经的八大柱国,便如此嚣张肆意,杨广是个过来人,他知道这个万忸于智,并不是甚么有本事的货色,也不是燕国公的嫡子,战功没有两件儿,但是混得比他头上的兄长都好,在未来更是混出了一个齐国公的名堂。
无错,齐国公。
宇文邕去世之后,他的儿子上位,因为忌惮皇叔宇文宪的威望太大,因此让万忸于智埋伏杀害了宇文宪,宇文宪死后,宇文邕的儿子便册封了大功臣万忸于智顶替齐国公的位置。
万忸于智显然是因着记恨杨兼,又怕杨兼独揽军功,到时候朝廷知道万忸于智不配合杨兼这个先锋,会怪罪下来,所以他干脆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准备挑唆与隋国公府不和的大冢宰府,拉拢骠骑大将军宇文会,暗地里给杨兼插刀。
杨广唇角挂起一抹冷笑,他不动声色,立刻转身跑开,迈开小短腿跑进杨兼的营帐里。
尉迟佑耆果然在营帐里,端了汤药过来,杨兼正好饮了汤药,看到小儿子跑过来,恨不能都不用饮水了,直接抵消了口中的苦涩。
小包子眼眸转了转,奶声奶气的说:“父父,窝扶父父出去散散罢!”
杨兼在榻上躺了一天,已经躺不住了,左右伤口都在脸上和脖子上,体力也给补回来了,便说:“果然是父父的贴心小棉袄,父父正想出去散散呢。”
尉迟佑耆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同意,最后还是扶着杨兼站起来,和小包子一左一右,搀扶着杨兼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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