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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郁浔回了房间以后,就被阮昼拉着问了很多关于部队从军的问题,他的问题繁琐也有些天真, 看在他妹妹的面上,郁浔还是很耐心地一一给他解答了。
尽管郁浔看着挺冷傲的,但阮昼一点儿也不在意, 有本事的人都这样,反而对他更敬佩了,知道郁浔比他大半岁以后, 就一口一个郁哥的叫起来,仿佛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似的亲热。
等房间里安静下来时夜已经有些深了,郁浔听见了对面床上阮昼的呼噜声透过帘子传过来,却一丝烦躁的感觉都没有,他也在部队里的宿舍住过,因此已经比较适应这种环境了,甚至有了些睡意。
在父母哥哥去了农场以后,他就经常失眠,闭上眼睛时就会想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将他们调回来,该找的关系都找了,但还是没有用。
现在的形势很敏感,一不小心就容易踩雷,而他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为父母平反,只能按捺住急切的心情慢慢筹谋。
他现在又离开了上海,到了消息封闭落后的乡下,连自己能不能回城都是未知,其他的就更加难以办到了。
因此,他对于来稻禾村的心情本来是很抵触的,但很奇异的是在见到了阮乔以后,或许是一直以来想要一个妹妹的愿望太强烈,她的出现令他的心情也平静很多。
当她乖巧软糯地叫他哥哥时,他的心情甚至有变好,产生了一种待在这里也不是那么糟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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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郁浔醒得很早,等吃过早饭以后村里就该给知青们分配各自的任务了。
阮昼也破天荒地跟着起了个大早,连阮大嫂都忍不住打趣了他几句,因为他以往是要挨到该出门干活儿才起来的。
阮昼就只是带着郁浔去打水洗脸,没说话,他以后可是打算要从军的,当然不能让郁浔觉得他懒惰了。
阮昼洗漱完以后,就开始在院子里劈起柴来,有意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一边和郁浔说着话。
阮令芳已经快将早饭做好了,看见孙子在院子里耍宝似的劈柴,就翻了白眼,说:“二昼,别玩儿了,还不去叫你妹妹起来吃饭?”
阮昼正试着一刀劈双柴呢,被奶奶这大嗓门吼得差点儿劈歪,昨天被摔到的腰都有些闪了。
阮昼揉着腰,缓不过劲儿来,就回头看向正在倒洗脸水的郁浔,让他帮忙去叫一下妹妹吃饭。
郁浔将洗脸盆放下,就回了堂屋,走到了靠近楼梯的那间屋子门口,顿了片刻,他才抬手敲了敲门。
叫妹妹起床这种事很普通,但他没有妹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想一想都觉得会撒娇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妹妹有多可爱,因此心情有些起伏,虽然面上还是清俊冷淡的,但漆黑的眼眸深处却已经有了些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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