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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疤有点长,从右腿根部斜劈过来。岳烟试探着抬起一指,用指腹在伤疤上来回轻蹭。

“好点了吗?”

她问枕在自己肩头的人。

鹿青崖下巴放在她的左肩,一只手有些紧张地握住她的肩臂,另一只手咬在齿间。随着岳烟伸指的每一次摩蹭,眉尖与牙齿就用力几分,在岳烟的手指抬起后才稍微放松。

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岳烟此时倒挺正经,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只在大腿根部行动,半分不曾越界。相比于大腿根部的细腻,指腹的皮肤稍显粗粝,力度正好地解开旧伤的痒,酥酥的倒很舒服。

她的问话久久没有答复,正以为这句话会石沉大海时,却忽然有了回应。

鹿青崖的眉眼都埋在她的肩上,攥着她衣袖的手上挺起几根细挺的青筋,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她明显地察觉到怀中人在颤栗,不知该作何安慰,却听鹿青崖隐忍着嗫嚅道:

“烟烟,你真好……”

说着,又习惯性地将快要决堤的眼泪忍了回去,抽嗒一下鼻尖笑道:

“从小到大,没人像你一样细致地照顾过我。”

“是吗?我想我知道原因了,”岳烟调笑着说道,摸了摸她脑后的软毛,“因为你是个记性不好的笨小孩。”

见她抬着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有点懵懵地望着自己,岳烟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紧贴着她的唇吻低声道:

“我说过的,在我这里你想哭就哭,不用硬逼着自己笑出来,这就忘了?”

鹿青崖被她戏谑的语气逗得下意识一笑,随即又被酸楚占据了心间,终于忍不住抱着她的颈,放声大哭。

要不是忽然穿成了这个什么女明星,岳烟一辈子都活在庸庸碌碌的平凡里。平庸的生活,平庸的职业,甚至连情感也是平庸的,没什么撕心裂肺的痛,也没什么心花怒放的喜。有的时候,竟然分不清是幸还是不幸。

她从未听过这样汹涌的哭声。鹿青崖像是要把三十二年的委屈都哭尽,还要把灵魂也掏出来,放在泪水中洗到透明。

一边哭,一边还紧攥着她的衣袖抽噎着道:

“对不起,我没想把这么多垃圾情绪都倒在你这里的,我只是没忍住……”

“别,别道歉!”岳烟拥住了她,低声但坚定地说道,“没关系的,我说过没关系的!”

她哭,岳烟就陪着,随意她倾倒自己的情绪。

眼泪将两个人的前襟都湿透的时候,快要闭过气去的鹿青崖才有能力调整呼吸,将最后一点泪水的余孽流尽。

见她用手擦拭着眼泪,岳烟索性掩起袖口替她将泪擦了。

“哭累了?”

岳烟声音沉沉地问道。

鹿青崖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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