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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失眠不说,连平日用膳也明显锐减。

秦恒清楚,爷自打出了京,便没有一日能睡够三个时辰的。

方才见爷从西院回来后,面带困意,直直回了主室就寝,他便暗中清理了院内杂役,守在屋外。

所以即便是陆大人拜访,他也要顶着被骂的风险,先将人拦下。

孟西洲这一睡,直接睡到了一更响。

虽然还不够久,却也足矣暂缓这两日的疲惫。

屋外的秦恒听见动静,即刻叩门通报。

待孟西洲见到陆成玉时,陆成玉也已经从当年实情中恢复过来了。

孟西洲见他眸色坚定,已是有了决断,便开门见山问:“表兄可有决断?”

其实孟西洲并不完全确认,他手上的这份实情,能将他拉回汴京这潭深沼之中,只不过陆成玉的为人与履历,恰好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他只能一试。

陆成玉并未直接回答,反倒是平静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问:“表弟这次来涠洲,为的就是拉拢我吧。”

“是。”孟西洲不遮掩。

他要陆成玉成为他的心腹,便要问无不答。

“这份证据,怕是在表弟手中攥了许久吧。”

孟西洲颔首,“从西北归京前,属下偶然抓住一个四处骗财的郎中,听他带汴京口音,便扣下细细查问,此人经不住拷问,不过多时便交代了为东宫制.毒谋害性命之事,其中一份毒药,便是送入了当时的陆府。”

“东宫……何故如此阴毒杀我妻儿。”陆成玉垂首扶额,悲痛万分。

颖儿中毒时,恰是刚刚怀上身孕。

当时他忙于春闱准备,颖儿病来的太快,不出一个月,便小产了。

女子小产,身子本就虚弱,故而起初陆成玉并未考虑到下毒的可能,再想查时,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表兄师从太师,时任礼部侍郎,深受陛下赏识,辅理春闱,日后不可限量,春闱是各方势力培养门生之地,东宫志在皇权,又怎么会放任春闱不受控制。”

陆成玉掩面低泣,孟西洲没再多言,少时,听陆成玉强忍着抽噎,起身对着端坐在上的孟西洲跪了下去。

孟西洲并未起身,眸色微沉的看向陆成玉。

“鸿砚愿为少卿大人效犬马之劳。杀妻之仇,鸿砚必报!”

孟西洲起身,步至陆成玉身前,将他扶起,“表兄且在涠洲耐心等一段时日就好。”

送走陆成玉,孟西洲坐在案前沉思片刻,那股子困意,再次席卷而来。

他兀自抚了抚心口,想到这两日的异常,不由得蹙起眉头。

不知为何,那夜碰了沈青青后,脑海中便一直浮现出她想吃鱼的诡异念头。

像是中了什么降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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