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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彤声线平和,语调温柔,偏偏字字句句如针扎,狠狠刺进孔妙禾骨肉里,她的眼眶也一点点红了。
“我之前特意写信问过我在西和的小友,她的医术在西和也是一绝,可她告诉我,你身上的毒乃是万虫谷特有的血蛊虫所制,十分刁难。”
“据传,血蛊虫靠吸食死人血而活,毒性温和却十分顽固,药物清除不尽它它的毒性,只有……”
“吸食人血的毒也只有靠人血能解,除非有人甘愿令血蛊虫吸食心头活血,再以血化药,方能见效。”
他心口的伤,他那几日脆弱苍白的脸色,药浴池里总有股很淡很淡的甜腥味……
孔妙禾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眼泪无声地滚落面颊。
这是为她解毒,还有呢?
他还受了什么苦?
“王爷心口处的伤口怕就是因此而来,血蛊虫吸食他的血,过程十分痛苦,且伤口不易愈合,好在血蛊虫吸食死人血时生毒,吸食活血时却无害,王爷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
“但……”
宋玉彤看了孔妙禾一眼,犹豫地说道:“王爷可能……与老谷主交换的条件就是……为他们做药人。”
“药人”这两个字一出,孔妙禾的泪水顷刻间决堤,她抱着宋玉彤的手,苦苦追问药人是什么。
“万虫谷擅长研制毒药,可需要有人试毒,方可知道毒性,解药也是一样,需要人试。”
“药人就是……”
孔妙禾颤巍巍地接话:“药人就是服毒,以供他们记录毒发症状,然后再服药,以供他们记录解药效果,是么?”
宋玉彤抿着唇,拍了拍孔妙禾的手,点了点头。
“王爷命大,看来试药过程中没有出现什么差错,解药也都有效。只是试药对身体伤害极大,王爷内息全部紊乱,需要很久的调理。”
……
孔妙禾不知自己在风中站了多久,直到脸上的泪痕全部凝固,她的心尖还在一点点发颤。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河边抹了把脸。
万一晏子展醒来,不能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她自以为拿着剧本,明晰晏子展对方婉宁用情至深,一直以为自己身在局外,只想着如何离开王府,如何保命。
她太相信剧本了,才会以为晏子展始终是因为她的模样对她怜惜几分。
才会以为晏子展终究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玩物,一旦厌倦了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弃。
她以为,像他这样的身份,不懂得真心的可贵。也不懂得如何以真心换真心,他想要的一切都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唯一求而不得的只有方婉宁。
可她现在却明白,他深沉似海,总是将自己掩藏在阴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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