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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丝错愕与害怕消散得了无踪迹,她扬起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轻快又带点撒娇的意味说着:“王爷许久不带着阿禾出门了,阿禾一时没反应过来。”
像只讨宠的小猫。
可晏子展却只是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目光也随之收回。
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好好坐着,别乱动。”
却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孔妙禾在心底里做了一个鬼脸,却不露痕迹地坐正,拉拢了自己身上的披帛。
这个臭脸王爷,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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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军的护送下,围猎的皇家仪仗足足行走了三日。
终于在这日午时过后,到达围场。
按照旧例,圣上与陪行皇子后妃理应入住行宫。
但陛下见春光明媚,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多余的云彩,龙颜大悦。
当下敲定,就在行宫前的平原上安营扎寨。
大俞国的每一朝皇帝,几乎都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上过战场,浴血奋战过。
皇家祖训更是告诫后辈子子孙孙,武学不可懈怠,兵书不可不读。
因此当朝天子,看着这辽阔的疆域,难免心生壮阔豪情,想要展露身手。
当今圣上身体康健,正值壮年,虽舟车劳顿,却不见疲惫神情。
当即吩咐禁军统领尽快安营扎寨,明日就入围场。
天子兴致盎然,手下的臣子自然不敢怠慢。
一拨一拨的人井然有序地在平原上扎帐、生火、巡逻。
就连一些皇亲国戚都放下尊卑有序,时不时搭把手。
孔妙禾就站在不远处,跟着晏子展站在树荫底下。
看着侍卫宫婢们忙上忙下,而她却像是被下了定身咒。
更要命的是,身侧这个臭脸王爷,将臭脸主义奉行到底。
人倒是站得笔挺,却一句话不言语。
自从他从圣上那里请安归来,就拽着孔妙禾站在树荫下一动不动,漠然地看着随行之人劳动着。
晏子展不开口,孔妙禾也因为之前马车里那个诡谲的气氛,不敢开口。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看谁,谁也不搭理谁。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起来,在这明媚阳光当头的时辰,孔妙禾硬是从身侧之人身上感觉出了一丝诡异的寒气。
受不了了。
她拉紧自己身上的披帛,低低说了句:“王爷,阿禾也去帮帮忙。”
说罢,她就拎起自己的裙角,向着离她最近的那个帐子小跑而去。
说起来,明明晏子展逢人发问,都说孔妙禾是自己府上的暗卫,算是半个贴身侍卫。
偏偏出发那日清晨,吩咐春桃将她打扮成了一只花枝招展的蝴蝶。
又是梳了小丫头一般的双环髻,又是让她穿上藕色的齐胸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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