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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城中毫不起眼地驶过,辕座上的剑一低眉顺目,勤勤恳恳就好像是最恭顺的老仆,人群中一位戴斗笠的身影微微低下头来,他的手指压下帽檐,在马车经过的时候注目礼送。斗笠之下,剑二那张脸上眉头蹙起,他这一次行动的目标是在不远处的回雁楼上,他收到消息,“万里独行”田伯光正在其中与一位华山派的弟子畅饮,另有恒山的弟子在侧,也不知他们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他抿了抿唇,幸好没有让那田伯光撞到大人面前。一个本该死去的人若是冒犯了大人的车架,那不管是他还是剑三,都是极大的失职了。
他紧了紧手中的剑,黑沉沉的眸子望向另一边的酒楼上,从中生出沸腾的杀意来。
又是一日清晨,寒风清凛,云雾湿润,黑木崖还没有完全从昨夜的酣睡中醒来,杨莲亭步行了足有半个多钟头,才来到这座位于教中最高峰的悬崖上。
崖边那座巨石依旧,只是石上已不见当日佳人踪影。
一道紫色的身影背负着双手站立在边缘处,在他的脚下,是壁立千仞的谷壁,在他的远方,是高高入云的长峰,白云悠悠,万古寂寞,莽莽之气扑面迎来。
“炼心……炼心……”杨莲亭听见他喃喃的低语声,其中少有的夹杂了茫然,“心是什么?”东方不败忽而道,他转过身来,黑色眼睛逼视着杨莲亭,其中的凌厉竟骇得杨莲亭往后退出了好几步。
但他毕竟是一个有着好胆量的汉子,他稳住了自己的步伐,咬着牙道:“我不知道您想要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神教男儿,想要什么就去拿回来,想要做什么就去做,杀人吃酒,恣意猖狂,活得痛痛快快的,就不负这世上来一遭!”
他没什么好文采,但总算这几句话也说的有那么点豪情。
东方不败没有就他的这句话再说些什么,他的目光有些莫测难明,似乎是在困在了某个难以抉择的泥沼中。
“天人化生……天人化生……”这几个字被他碾磨得细碎无声,就连距离他最近的杨莲亭也没有听清。他负在身后的右手攒紧,袍服忽然鼓起,似有气流在其中涌动。他的内力满蓄,汹涌而来的气势让没有武功的杨莲亭又往后退开来几步,但东方不败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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