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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姑娘就是一辈子养在家也养得起,嫁姑娘不卖钱,娘个老腿你少臭嘴,滚犊子老婆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凡家里有未结婚子女的人家,对媒婆向来客客气气,钱婶也是少有的被赶出门。
女人一口唾沫吐在他家门前,嘴里骂骂咧咧被撵出来,哪想转头的功夫就撞上墙,晕乎乎回家的路上一脚踩进水沟沾了一身烂泥。
彼时家里电话正好响起,躲在门后的温暖暖迈着小短腿跑去接了电话,那头男声清朗询问她小姑姑去哪儿了。
温暖暖奶着声哼唧唧,“小叔叔你偏心鬼!你都不喜欢我了!你只想找小姑姑!”
小丫头满心欢喜听到梁又钊的声音,哪想对面一开口就问温善善,温暖暖小孩子脾气上头,“今天好多人来找小姑姑呢,等我有姑父,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那头梁又钊连忙哄了几句,就从小丫头嘴里套出了话,几番承诺后,听筒才终于转到温善善手里。
小丫头跑到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通话安静下来。
两边无言,温善善右手举着听筒左手绕电话座机线小声问:“你有什么事吗?”
梁又钊沉默,带着委屈小心翼翼问:“善善不是还要上大学吗?”
他旁敲侧击地问,不敢半分逾矩。
温善善轻轻嗯一声看向窗外,想起了平京院外的那棵槐树,亭亭如盖。
合抱之木,隐天蔽日。
刚放假时,她喜欢坐在那棵树下,徐徐和风吹过,带来这个夏天为数不多的清凉。
耳畔有人低低地说话,“那你为什么不把那些人赶出去,你还要念书呢,我……”
他欲言又止,恰到好处的停顿。
隔着电话,温善善想起了某个炙热的下午。
她收回视线,忽起逗弄心思,半开玩笑说:“那我也可以先处着啊,又不影响我上学。”
那边急急否认:“不行!”
没等说完,温久山气鼓鼓从外面进来,温善善匆忙说:“放心吧,他们都走了,不说了,爸来了。”
温久山见她挂了电话,随口问是谁。
温善善诚实说是梁又钊,温爸便没有再多问,只是时常说要好好感谢这小子,辛苦一年不容易。
她点头,却也没有主动给那边打过电话。
直到半个月后,梁又钊打来电话通知录取通知书收到了,是她的第一志愿,平京大学医学系。
她也在历史和学医间纠结过,最后还是安稳选择了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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