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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养儿防老,儿子如何对母亲,以后孙子也学着如何对儿子。
真是作孽!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家里事,除了长舌妇谁会天天挂嘴边。
温善善和温路在堂屋,不时有人前来吊唁,纸钱烧了一沓又一沓。
她虽然和温奶奶相处时间不久,但几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感受到奶奶对她的疼爱。
老人年轻时风风火火,咬着牙给五个孩子撑起一片生存的天,到了晚年,反倒收起脾气,温温和和笑呵呵,但实则眼盲心不盲。
大概是害怕最后一个赡养她的儿子也嫌弃她,所以软了性子,啥事不问专心养老。
也是万幸,温奶奶走的时候没有痛苦,睡梦中没了意识。
最后一段时间也没听她喊疼,只是精神不好。
这中间她,几人的舅舅秦建业也过来磕头吊唁一回。
男人不好意思搓着手,身边跟着的小女孩怯生生探出头,很快又躲到秦建业身后。
温家三人对这舅舅情感复杂,如今大事当头,也顾不上其他,简单寒暄几句就算了。
温善善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蓦地又想到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姨。
前些日子听说她跟村里一男人跑了,至于去哪儿,没人知道。
偷了秦建业攒的不少钱,却连亲身闺女都没带,现在那小丫头在秦家媳妇手里搓历得完全是个受气包模样。
温路在身后暗骂了句,可能也是想到那糟心小姨。
温善善无意识摸了摸脖颈间温凉的白玉坠子,心动泛起酸。
喇叭吹了几天,出殡的前一晚,表演班子早早开始表演杂技。
温善善站在屋檐下看灯火前围聚的人群出神,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杂技上,堂屋突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除了一盏暖橘色的灯挂在头顶,只多一副棺材。
温善善一开始是怕的,和死人呆在一个屋里,呼吸间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跪着跪着,渐渐也就不怕了。
和她一起没有看杂技的还有温久山和温央,温爸忙得才刚有空吃饭,端着大碗蹲在屋檐下,地瓜配玉米粥加了点咸菜,闷头喝了一大口。
这几天夜里,温善善半夜惊醒时都会看到看到温爸跪在奶奶前,趁着夜深人静,说着独属他们母子俩的悄悄话。
表演结束,看热闹的人群散去,温家院子里吵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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