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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他有些发冷。
实际上估计还没有五分钟,码头的不远处就开来一艘载客量至少上百人的两层轮渡。
岑戴文看着面前躺倒一地的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动身。
他在等,等的是什么,岑景也知道。
一分钟,两分钟……
岑戴文看向岑景,嘴角抽了抽说:“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在贺辞东眼里的分量,对贺辞东来说,还是生意重要。”
岑景回望过去:“我很早就说过,他是他,我是我。”
谁规定贺辞东本人一定会出现。
“我原本以为凭你现在这张脸又处处帮他,怎么也该有点地位了。”岑戴文随即点点头,“也对,姚闻予都还活着呢,怎么着也轮不上你。”
岑景无动于衷,他决定把消息提前透给贺辞东,切断岑戴文后路的时候。
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岑戴文示意留下一部分人清理现场,剩下的人上轮渡。
岑景被人推上去。
轮渡在黑夜里驶离码头,往前而去。
他被关在了最底层的一个杂物间里。
没有灯光,只有海面上升起的月光从顶上的窗口照进来几缕光线。岑景往周围扫了一圈,里面东西不多,都是些破烂桌椅。
他手被绑了,就用的船上那种很粗的麻绳,不过绳结很松。
岑景挣开的同时,人已经到了门边。
外面很安静,岑景刚试探推开门的那瞬间,就有人先一步推门进来。
一只胳膊反绕上来套住岑景的肩膀,另一只捂着他的嘴将他又拖了进去,关门,带离,一气呵成。
岑景从人靠近的瞬间就知道了来人是谁,倒也没刻意挣脱,直到身后的人开口道:“这种境地了还一个人往外闯,嫌命长?”
声音就在耳后,又低又近。
岑景拿开他的手,回身挑眉:“不是你让人暗示我别反抗跟着上来的?”
给岑景递话的那个人就是在码头上岑戴文问轮渡几点到的那个,人明面上听着岑戴文的话,背地里可满口都是贺先生说。
他手上的绳子也是那人绑的。
岑景借着窗口的光线,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贺辞东没有了往日冷漠的那副样子,估计刚刚跟人打斗过,黑衬衣解开两颗,挽起袖子的手肘上有红痕,呼吸也比平常重。
尤其是一双眼睛,又深又黑。
仿佛这样的黑夜才是他游刃有余的地方,他能悄无声息摸上船,还能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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