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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堰顾忌着柳临溪的身体,整个过程都极尽克制,温柔又体贴。柳临溪因着药力的缘故,倒不如何疲惫,直到结束后精神都还不错。
李堰见他难得这么清醒,便在书案边的画筒里翻出了一张画轴拿给他看。柳临溪隐约记得之前看到过李堰在画一幅什么画,但李堰一直不给他看,搞得颇为神秘,今日倒是大大方方拿了出来。
“用不用先闭上眼睛?”柳临溪问道。
“那倒不必,朕画功并不好,还怕你会笑话呢。”李堰说着打开那画轴。
柳临溪目光落在画上不由失笑,见李堰画的果然是自己。画中的柳临溪一袭白衣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头发半散着,整个人显得慵懒无比。李堰画功虽不精细,但神韵颇好,寥寥几笔便将柳临溪那副散漫的气质表现出来了。
“这里怎么空了一块?”柳临溪指了指一旁的留白问道。
“留着你给朕题字呢。”李堰道。
柳临溪失笑道:“臣的字迹陛下是看过的,别糟蹋了这么好的一副画。”
“你的字迹虽然不工整,却也别有一番风骨,旁人的字朕还瞧不上呢。”李堰道。
柳临溪想了想,觉得李堰这要求倒也合理,他不想李堰遗憾,便点头道:“既然陛下不嫌弃,臣便献丑了。”
李堰闻言忙亲手给他磨了墨,柳临溪提笔沾墨,却不知该写什么。应景的词总难免伤感,不伤感的又不应景,若想写一句得体又不煞风景的,还真是不容易。
“不如写陛下最喜欢的那句如何?”柳临溪问李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李堰一脸宠溺的道:“你写什么朕都觉得好。”
柳临溪当即提笔,待笔尖正要落下之时,突然觉得胸口一滞,毫无预兆地吐了一口血出来。尽管他竭力想要避开那副画,但还是有些许血迹落到了画上。画中柳临溪那一袭白衣,落了点点血红,像是冬日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一般灼目。
“可惜了这副画……”柳临溪面带歉意朝李堰笑了笑,而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柳临溪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睡得都要久。
褚云枫换了几次药方,又施了几次针,都没能让他醒过来。
这次李堰彻底沉不住气了,将太医院的太医一并请了来。众太医战战兢兢研究了一日一夜,也没得出个章程来,最后老院判实在是撑不住了,主动找李堰告了罪。
“柳将军所中之毒已经深入肺腑,而且那毒药的势头甚是迅猛,恐怕……柳将军是撑不到明日了。”院判朝李堰磕了个头道:“臣等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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