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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嘶哑浑厚的沉吟从里面传出。
黑色巨龙盘虬于洞内,浑身痉挛着挣扎,欣长的尾部一下一下的狠狠拍在洞穴墙壁上,引起一阵阵将要塌陷似的摇晃震动,碎石沙土扑簌簌往下掉。
黑龙痛苦异常,甚至头顶上的一方龙角被暴力顶断了也丝毫不觉。
闵行远扼制住自己想要不管不顾发疯掀掉洞穴的冲动,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捱过那段最难熬的时期,躺在地上几乎只剩下半口气,灵力耗尽变回人形,整个人都如从水里捞出一般。
这也是黑龙不愿意孕育子嗣的原因。
其掠夺的本性是天生的,未出生起便在父亲体内扎根,竭尽所能的吸收一切为己所用,不论它的父亲能否受得了,其过程和痛苦程度普通人根本无法忍受。
这是天性,改不了,所以黑龙被世人视之为妖佞邪恶的不详之物,避之不及。
从乱石堆里爬出一个狼狈身影来,披散头发的龙角青年跌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头顶断掉的一小部分,摸到一手的血。
察觉到对方气息正孱弱,洞外寻进来的妖兽从暗处露出一双双不怀好意闪着暗光的眼睛。
不久后洞穴里青年扶着墙壁跌跌撞撞走出来,半妖化的右手沾满鲜血,他将手掌摊开,里面躺着三四颗精纯内丹,散发着淡淡微光。
闵行远抬手吞下。
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他的灵力耗光,只能动用魔力,但是动用魔力容易将原形显露。
闵行远消化内丹静待力气恢复,当即起身去了下一处。
他早已隐隐觉出身体有点什么方面的苗头,不敢回去见孟云池,只怕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红枫落了一地树叶,将脚下小路染得火红,文尹踩在枝叶上发出喀吱喀吱的响声,他手里提着食盒,往小径去。
孟云池整整三日没闭眼,在房内有一些没一下的撸着冬飞,冬飞冬天换毛,毛絮满天飞。
冬飞拿鼻子拱了拱孟云池的手,没有换毛经验的小狐狸崽觉得自己快要被撸秃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
文尹提着食盒进来,冬飞一看见他就往孟云池怀里缩。
“先生可莫要闷在屋子里了,出去走走吧。”他打开食盒,拿出点心放在桌上,打开了窗棂。
“冬飞这阵子褪毛,这房子需要打扫一番了,”他回头看见床上的孟云池脸上带着一点疲惫之色,“先生多久没合眼了,闵先生这么久没回来,定是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先生别担心。”
孟云池揉了揉额头,“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先生是为人师,当有为师者的威严,您太随和了,”也太纵容了,“弟子去向当与师父禀告,说也不得独来独往,来去皆由自己,这样自由。”
孟云池示意他别说了,拍去一身毛絮下床,捻起桌上的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转移话题:“你的手艺向来不错。”
文尹一顿,霎时面色染上几分羞赫,“若先生喜欢,文尹以后多做些给先生吃。”
孟云池想起什么,从纳戒拿出一样物什交给文尹,“给你的。”
那东西赤枝红叶,正是凤阳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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