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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前从来没有听见过傅黎说话,也从未想过,傅黎的声音能有这样好听。
上一次她主动与他讲话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搭理自己,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可是这次,他却应了自己说的话。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可菡萏还是觉得,这说明傅黎是有意与她交好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此时再看向傅黎的脸,竟也不觉得他面无表情了,甚至觉得他这样,只是因为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瞧他低眉敛目的样子,她甚至觉得有些温顺。
于是菡萏满意地勾起了唇角,懒懒地嗯了一声,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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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舒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许是中了一箭的缘故,她整夜里都在做噩梦,而噩梦的内容偏偏就是被傅黎一箭穿心的那一幕。
就仿佛是个3D电影的片段,一遍又一遍循环在她眼前播放。
她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清醒,梦里她不管怎么跑,最终都会在回过头的那一瞬间,看到傅黎冷冰冰的眼神,和唇角边那一抹不屑的笑意。
直到清晨,她才被人从梦中叫醒,看着从外面照进房内的阳光,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菡萏忧心地拿着帕子替元舒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伸出手背替她拭了拭温度,发现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元舒怔怔地盯着床顶的帷幔发了会呆,直到菡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没什么,我就是做噩梦了。”
菡萏拿着手帕细细地将她的脸擦洗干净后,颇有些不忿道:“那御林军也不知是怎么当差的,明明是去抓刺客的,结果居然还误伤了您!小姐放心,夫人和侯爷都定会为您讨一个公道的!”
元舒颇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当时事发突然,她不知道那支箭是谁射过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慌乱中踩到了她的裙摆,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她已经受伤,就算再把这些人找出来,也无济于事。
她并不想去追究谁的过错,左右她现在也无甚大碍,肩膀上的伤口也只是隐隐作痛,估摸着再修养几天就能大好了。
元舒心态平和,侯夫人见她这副模样,也懒得再去同人争辩什么,知道自家宝贝闺女在皇宫里头住的不自在,于是等到第二日,太医一发话,便遣人驾马车将她送回了侯府。
这件事也便这么过去了,宫中倒开始隐隐有传言,说是那侯府家向来骄纵的嫡小姐,这次在皇宫中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居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安安静静地回了侯府,真是奇事一桩。
元舒自然是不知道她走后,宫女们是如何议论她的,她自己也不关心。
现在对她最重要的,可不是什么旁人的看法,而是她究竟能不能趁着这一次机会,缓和缓和同傅黎的关系。
她原本想要在傅黎面前给自己邀邀功,可是话到嘴边,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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