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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朱祐樘的困惑之后，张云柔微微的眨了眨眼，冷静的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他年岁已经大了呢，他不再是最初刚登上皇位，那个无所顾忌的人了。”

话说明朝的皇帝好似都不怎么长寿，反正朱见深的身子骨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年来也开始磕起了丹药。

这丹药确实能够让他的身体焕发出生机，可这种生机是掠夺了他身体的潜能的，再加上朱见深哪怕年岁大了，也丝毫没有保养身体的意思。

作为身体的主人，朱见深绝对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的不舒畅，而朱祐樘是他唯一的孩子，哪怕朱见深他本人，有的时候显得昏庸无能。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依旧是大明的帝王，他心中也有着传承。

朱祐樘最开始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甚至在听见张云柔的话语之后都觉得荒谬又可笑。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论朱祐樘给予了他多么大的阴影，让他潜意识里对他充满了恐惧，可朱见深都只是一个凡人而已，会生老病死。

朱祐樘这般想着，心中突然间升起了一种很微妙的情绪，既喜悦又恐慌，既害怕又兴奋，这种情绪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空虚。

紧紧的抱住张云柔，感觉到那温暖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这才感觉到了一点踏实。

瞧着朱祐樘这大受刺激的模样，张云柔后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作为太子这么多年，朱祐樘也不是吃白饭的，接下来他会查好的。

在有了一个想法之后，就很容易抓住平日里注意不到的小细节，从而佐证这个事实。

朱祐樘就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在有了怀疑之后，他才发现在自己记忆之中，总是满脸冷漠瞧着自己的父皇已经老了，他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再不像最初那样子强大而有力。

而他也不是最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孩童，不会再让他受不忌惮地决定自己的一切了。

朱祐樘看着朱见深，想着过往的一切，最初在冷宫之中知道自己是皇子时的窃喜，自认为是皇子和其他人不同的骄傲。

可那种骄傲却在自己的母妃死的时候，显得那样的单薄又可笑，他愤怒不甘，也曾经向朱见深说过自己的怀疑。

朱见深却冷冰冰地瞧了他一眼，那一眼就好似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样，甚至带着两分杀意。

朱祐樘当时就吓呆了，即使后来朱见深很快便做出了一副温和又仁慈的模样，可朱祐樘仍就深深的记得那一眼的阴沉和杀意。

那是他无数次噩梦的起点，这也让他即使长大了，依旧像当年那个懵懂的孩童一样，对自己的父皇充满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