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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男人。
这个奇怪的人老实不客气地走到他二人的桌边坐下,就好像他们早就在等他一般。
“君可曾亲至梨园听戏……”
他的声音雌雄难辨,似说似唱,哭丧一般,难听至极。
谢倾宁口干舌燥,想挥手撵他走,不知为何手抬起一半,又缩了回去。
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是害怕,京城小霸王除了自己老子,再没怕过第二个。
不是恶心,虽然男着女装有娈人之嫌,但任谁见了这个人,也不会觉得他和桃色沾边。
更不是高兴,身穿彩衣脸涂白泥,丑角儿原是给人取乐的,但谢倾宁并不认为谁在这个怪人面前能笑得出来。
难受。
对,就是难受。一种说不出名堂来,但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难受的难受。
他难受得牙痒,足心也痒。
“呵,呵呵。”少歌很及时地轻笑起来。
谢倾宁如蒙大赦,抬起眼睛望向少歌。此时他才发现中衣已被冷汗打湿,腻歪地粘在身上。
他看着林少歌俊朗的笑颜,不由钦佩得五体投地。
只见少歌懒懒向后一靠,仰着脸睥睨那个怪人,“不曾。”
“台下之人看戏子唱戏,台上戏子看台下众生,却更是一出出精妙绝伦的好戏。”他似唱似叹,“君可知,戏台的箱子里面有什么。”
后面这一句却是对着少歌说的。
他的问题没头没尾,莫名其妙,似乎也知道少歌不会回答,而他也没想要他回答。
“唉……”这一声,叹得悲悲戚戚,连转了十八次调。
谢倾宁简直怀疑他要一口气上不来,横死当场。但周身的难受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半分,这让他不由自主想靠近林少歌。
可惜那怪人坐在他二人中间,他并没有绕过这个怪人的勇气。
怪人终于收住尾调,一顿,复又开口,像是无需换气一样。
“坐在正当中的老爷哪——一手拿着圣贤书,一手拿着戏本儿,就等我唱错一个字儿啊!你看他正襟端坐,满脸道貌岸然,却不知他满嘴信口雌黄。你见他官威硕硕,我见他黑烂肚肠。你不信?我若行差踏错,必被他带回小黑房!”他唱道。
少歌抱起双手,微微阖上眼皮,听得津津有味。
谢倾宁不安地扭动身子,想起几个曾带回府中“爱护”的伶人。不过他对他们是极好的,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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