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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清清笑似清风朗月般不参杂质,纯洁到没有一丝别样的情绪,仿佛他离京前说的那一番话没有过。而她也确实未把他的话当真,只当是年少一时冲动的玩笑话罢了。
顾念行垂眸,怎么会听不出她的意思。他捏了捏自己的甲衣开线处,说道:“谢谢你帮我外公料理后事。”
“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你外公他……”说着,她长长的地叹了口气,“他在临死时,都还惦记着你,还在等你给他寄信。”
顾念行扯掉了甲衣上多出来的线头,心里悔恨,他在边关苦苦磨练,别说是家信,见一面都不曾,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了。
“你也不要太自责。你外公让你好好活着,你一定得支撑住。”她将脸靠在枕头上,压得变形里,她也不顾及。
“云念,你才十五岁,以后,还有很多很好的以后呢。”她替他憧憬道。
自己虚岁都快十七了,他苦笑,在心里反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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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的立冬,西北塞外冷了下来,朔风呼啸南下,军队驻扎的临时帐篷时常被凛冽的风刮得抖动。有时候,柏清清夜里也能听到那风声,睡不着。
何岑替她加固了帐篷,还在最外面盖了厚厚一层布,算是遮风有了些效果。
这一日她的伤口结痂好了,何岑为她换药时,拆了她后背的纱布。
“好了,以后都可以躺着睡觉了。”他用右手合上药箱。
柏清清呼出一口气,放松了身子,尝试着翻个身,趴着睡了这么久,指不定自己身子会出其他什么毛病的。
“哎哟。”她还是怕后背的伤口,动作极慢,小心翼翼地。
何岑莫名嘴角勾起,两手交叉,道:“公主不用担心,你的伤已好了,接下来只需好好调养,忌口还是一样的。”
她哀嚎一声,不是因为后背的伤口痛了,而是她每日都喝粥,舌头快淡得没味。
后面还要忌口,辛辣什么一律不能碰,她都可怜起自己了,若不是西域这一场战,自己至于又被劫持又中箭吗!
作恶的源头正是成亲日她逃婚的对象,她气得捏拳,不自觉看向何岑。
“我的病也好了,顾家伤兵也恢复了大半,战事完全了了。何大夫,你看,你是不是可以收拾收拾回京都了?”
自己每日的饮食,都是这个何大夫在管着,她现在巴不得他走得越快越好。
“不急。”何岑摇了摇头,“救治病人,是我的本分。”
“你看,申善堂也关门这么久了,京都的百姓可不能没有你啊。”她敷衍一笑,疯狂暗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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