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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一个东胡公主, 竟被人轻而易举给俘虏了, 真是窝囊,她讥嘲自己,缓缓动了动酸软的身体,所幸没受什么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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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落日洒满整个凉北口荒漠, 赤金色的光被地上凝固的血照映,留下满平原的刺眼暗红,此时的凉北口犹如一头酣畅嗜血的猛兽。
顾念行的援兵到时,东胡苦苦维持,再差一会儿也要被攻破。格格赛的两只麻花大辫被殷红的血染透,他与顾念行瞬间交臂,随即大刀骤转,杀出血路。
顾家精兵同东胡铁骑临时聚在一起,迅速配合,去抵抗西域残兵。
天昏地暗,杀伐一直到了黑夜完全笼盖凉北口,刺耳的长笛声不再鸣响,西域残兵丢盔弃甲,朝西边逃蹿。
顾念行喘着气,有着独属于向青年过渡的冷峻棱角,手上的长/枪流满了鲜血,他转了马头,朝将士们道:“穷寇莫追,去重整军队,救治伤残。”
“是,将军。”那些将士身上伤痕累累,拖着疲惫的身体,互相搀扶回了营帐。
格格赛带走东胡剩下的铁骑,也去了顾家营帐歇息。
顾念行邀他进帐:“多谢东胡相助,此战顾家欠你们数千东胡兵的性命。”
“将军,不必说,是我们,追随,公主。”激动时,格格赛的中原话说得磕巴。
“公主?”顾念行喃喃,“是她吗?她也来了?”
“是我们东胡,最尊贵,公主。”格格赛的脸上充满庄严虔诚,说得认真。
是他一直魂牵梦绕的那个她吗?顾念行的心底萌发出一丝温暖的感觉,如果真是她,那就能马上见到面了。
忽然后,营帐外出现女子的哭叫声。
一名眉眼秀气的侍女哭得悲戚,冲进了帐中:“公主,公主被西域人劫持了!”
“什么?”格格赛怒目圆睁。
“在凉北口后方,将军率骑兵进凉北口后,公主被几个骑马的西域人劫走了。”秀儿用东胡话快速地说明经过,“我……还未看清,公主就被几个身上带疤的西域人带走了。”
顾念行咬住后槽牙,面色霎时也不好看了,这个女子他眼熟,正是柏清清身边的侍女。
他还未来得及见到她,她竟被西域人劫走了。
“是满羌国,此处常常有他们的人流窜。”顾念行眉头一凛,握拳道,“他们驻扎在凉北口西侧的绿洲地带。”
“那,我带兵,救公主。”格格赛手提大刀,正色道。
顾念行握住了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唯一的理智尚存,否则他也会策马带兵去救人,但他道:“不可!他们驻扎的地方向来隐蔽,机关重重,冒险去救反而中了他们设下的陷阱,我们现在不能冲动,要想想他们劫持公主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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