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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漪月走回了前院,还紧紧地攥着那一方手帕,手心都是汗。
她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骂自己狠心残忍,顾未卿身体不好,又难得回京都。冉漪月,你竟还说这么重的话去伤他……
她墨色的眼眸此时如泉涌,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她转了个身子,忙用手帕去擦拭。
她清楚自己对他不是那种感情,小时候的往事只当一个她放进心里的小匣子,落入了时间的灰尘,不去触碰。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长着厚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她还未抬起眸子,就被大手护进了怀里。
沈襄煜的下颌棱角分明,他没有说话,静静地拍她的肩膀。
“不哭了。”他轻轻喃道。
她贴着他的胸膛,抽搭着捂住脸,待了好一会儿,才将泪擦干,推开了他。
他被她这一推,误会了她的意思,只以为她哭是与顾未卿久别重逢的喜悦,所以也缩回了手。
他苦涩道:“你和未卿,见面了吧?”
“嗯。”她轻应道,带着哭过留下的鼻音。
“之前和你的承诺,其实可以不作数。”他说话声越来越小,尾调是浓浓的苦,“你和他要是……”
冉漪月蓦地仰起头,蹙起柳叶眉道:“你以为,我冉漪月是随意许诺的吗?誓言一旦说出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你可知道?”
他幡然醒悟,原来她拒绝了未卿,原来她……
“好,我知道了。”他握住她的手,沙哑地道,又抱她入怀里。
她捶了他一下,轻柔得却像挠痒,不好意思地道:“会有人看到的。”
前院的客人走了七八,他们站在一角也没人发现。沈襄煜吸了鼻子,他才不管呢,他紧紧地抱着她,去嗅她的发香。
顾未卿推着轮椅,从后院里出来了,他的脸上存着淡淡的笑,像是释怀了,又有很多遗憾。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就像沈襄煜以为没有人发现他和冉漪月一样。
顾未卿从远处望过去,那对青年男女默默相拥,他看了一眼,缓慢地动了睫毛,他觉得他可以习惯,虽然现在心还是偷偷在痛。
谁又不曾是金戈铁马的少年郎,纵横沙场,那些过往都被西北卷起漫天黄沙的风,吹散了、掩埋了,最后流失在回忆中。
他不是没有过骄傲,但他的骄傲早就丢了,他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但幸好,他的暖暖,能找到一个如此可靠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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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到了吗?”柏清清跟着云念进了京都城里靠近皇宫的另一个小巷,她让随从和秀儿先在外面等候。
这里的房屋比永宁巷那的好很多,没有臭水,没有霉味,倒是能闻到每家每户飘来的饭菜香,有真正的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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