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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斐琦望着梁霄,心想到底还是发小,倒是真心为高悦着想,道:“你可有人选推荐?”
梁霄笑了笑,道:“赫连太医的祖父至今仍念着当年孝慈太君的恩惠,此人今日肯为高毕焰冒险,想来或可胜任。”
“这事不可急于一时,”周斐琦说,“不过,你回去之后,可令其待旨。”
“遵命。”
梁霄走了,周斐琦看这手里的两张药方,眯着眼睛盯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招来暗日,吩咐道:“你去敬事房将今日太医所送去的汤池药包换过来,再拿到赤云观找到赤云道长,请他看一看那换出来的药到底是什么功效。”
暗日领命飞闪着离去。至此,太医正贾启根本不知他偷梁换柱的行迹已经败露,而敬事房的管事们也根本不知道下晌太医所才送来的汤池药包也被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偷梁换柱了。倒是张公公,在梁霄走后,接到了皇帝口谕——近日给高毕焰用的沐浴之物力求干净,不要再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否则出了什么事,朕要你的狗头!
张公公莫名其妙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时辰后,暗日发来飞鸽,那鸽子落在极阳殿书房的窗棱上。此时皇帝正好在极阳殿后的书房里批折子,高悦则还在书房外的龙床上睡着。
周斐琦从鸽子腿儿上抽出纸条,那上面只有几个字:诱发情潮。
他看完后,唇边荡气一丝冷厉至极的笑容,而后叫胡公公再招太医来极阳殿诊脉。
贾启再次接到皇帝召医的传唤,大概真是做了亏心事,心里莫名有些发慌。不过,皇帝传唤他责无旁贷,自然又带上了两名副手急急赶来。
他们被带进了极阳殿的偏殿,要诊脉之人也不是高毕焰而是皇帝陛下。贾启不明所以循规蹈矩,几人先后为皇帝请过一脉后,一致认为皇上身体康健,乃大周之幸。
周斐琦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儿,他清楚得很。这次招太医来,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有些事情就算猜到真相,也必须迂回处理,这样才是当下时局必备的生存之法,而且这样也才是对高悦真正的保护。
太医们诊完脉后,就听皇帝道:“朕有些事还要与太医正商讨,你们先回去吧。”
那两个副手连忙行礼告退。
贾启却心里一突,不由紧张,脑门立刻见了汗。
偏殿里一时极静,皇帝坐在上首,手指敲着桌面,并没有急着说话。
贾启却浑身抖了起来,尤其膝盖抖得好似随时站不住,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撑多会儿,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帝到了这时,才开口,道:“太医正怎么了?为何下跪?”
贾启额头触地,泪涕横流,红着眼睛道:“陛下,臣有罪!臣有愧,臣有负陛下隆恩,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念及臣这些年还算尽心的份儿上,绕过臣的家人!除此,别无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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