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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山本打断了沢田纲吉的话，微微侧头，脸上的笑容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轻松，“如果我们都留下来，只会全军覆没对吧？”

“蓝波也没有人照顾……其他人也还需要你的安置不是吗？”山本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眼里相当平静，看向湛蓝的天空时，甚至似乎还有一些向往和期待，“守护者的使命，狱寺那家伙和笹川前辈都已经完成了，我又怎么可以落后？”

“不然就算是死了，我可不会甘心。”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甘愿认输的人，更何况输给狱寺，他可从来都不觉得他会比那家伙差，“走了，”

“万一活下来了，我会去找你们的。”

山本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如同将一切洗净的润雨般，似乎哪里都存在着，遍布每一处空气，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湿润的气息，却又让人无法捕捉，哪怕伸出手试图去接住雨滴，也转眼就会在指缝间流逝，

山本将敌人引开，路过一条河流，锐利的刀锋划过，溅起阵阵水花，冰冷的刀刃夹在水雾间，诡秘的身影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穿梭跳跃着，每一次出现，都如同死神一般，将某一个敌人带走，

正如Reborn所说，山本武是天生的杀手。

沢田纲吉被托付了保护蓝波的任务，也不被允许参与到这场战斗里，他犹豫过，可最后也还是没有追上去，抱着蓝波转身离开，

远方传来的战斗声一直都没有停歇，有一段时间甚至离他们越来越远，明显是被刻意引开了。

沢田纲吉并不知道山本到底坚持了多久，本来应该早就到极限了，可战斗的声音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让人无端心颤，

明明不应该坚持到现在的。

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安静了下来，最终也还是没能坚持到第二天的黎明，

在森林深处的瀑布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断裂的刀剑，斜插在了石缝间，早已破损得不成型，而在瀑布下的水潭里，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入，顺着水流一点点渗入清澈见底的水中，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听到战斗消失的声音时，沢田纲吉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理由，他只知道，之前一直传来的战斗声让他坐立不安，就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可实际上，这些都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原本就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了，山本根本就不需要死，他也有办法躲开密鲁菲欧雷的追兵，

这种事，山本武应该也是知道的，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不就是不相信他吗？

沢田纲吉啧了一声，咬了咬牙，脸上隐隐闪过了一丝狰狞和不满，无视脑海里想到的山本死亡的画面和心里的忐忑，

所以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错。

他并没有发现在他怀里原本还在挣扎着想要去找山本的蓝波，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后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却又不敢哭出声，硬生生将所有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