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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好歹是热的,也不管有多少人洗过,柳娘下去逛了一圈,赶紧起穿衣裳。多亏带了件大氅来,大氅的袖子是活扣系的,解开可当做被子用,而今先做了毛巾。
到了考棚,柳娘照例先生火,摇铃要来一桶冷水,先烧水把考棚整理干净,又用剩下的热水把手暖了。拿着放在铜壶边上熏热的饼子,就着热水吞下。这时,天还没亮,只微微显现出群青色。
越是艰苦,越要坚持健康作息。柳娘上午做题、下午检查,中午还要睡午觉,每顿饭就算再艰难也要坚持吃饱,为自己提供能量。即便如此小心谨慎、坚持努力,考到最后,依然两眼发昏,思绪混乱。
等春闱结束,柳娘好好睡了两天才补回来。怪不得那么多人倒在了科举的道路上,这环境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春闱过后,却仍旧不是潇洒的时候。市面上各类参考答案满天飞,阅卷官几十年前的旧闻都被拿出来又炒了一波陈饭,好似从几十年前一句微不足道的话中,就能推测阅卷官的喜好、文风一样。
关系好的举子也要相约在一起讨论试题,俗称对答案。孟荣山、秦玉军和花渊不请自来,柳娘好生招待。他们几人其实是这届闽南学子中的佼佼者,不知不觉之间,闽南学子好似都道柳娘的院子来聚会,把正经闽南会馆丢在一边。那可是闽南的海商,专门为家乡举子修建的,端的富丽堂皇。
等到放榜之日,花渊执意拉着柳娘到榜前观看,只是又怎么能挤进去呢!
“多亏我早定了座位,虽没订到包间,但在二楼已经很好了,视野开阔,待会儿报喜的来了,第一个就能看见。”孟荣山笑道。
“咱们都战战兢兢的,怎么黄贤弟就这般淡定?”秦玉军指着柳娘平静的脸问道。
“贤弟最自己这般有信心?”
“倒不全是信心,一半是相信自己平日付出不会白费。二是破罐子破摔,这文章已经写了,考卷已经阅了,再紧张于事无补啊。还不如安心等着呢!”
“唉,我是做不到贤弟这般从容的。”花渊向宗人展示自己的手心,“瞧我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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