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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人家心善,又看在姻亲的份上,从不跟我计较。如今您大闹一场,又退了婚,还跟人家要了十两银定钱。那陈家在我身上的花销,又何止十两二十两?”

文婆子听了这话,讪笑道:“那是他家心甘情愿要给你花的。”

文秀才见她如此无耻,忍不住暴喝道:“没有什么心甘情愿。小时候,你就跟我念叨,同族无情无义,说你克死我爹,根本不管咱们娘俩死活。娘你百般算计,好不容易将我养大。如今呢,真心实意对我之人,您却也这般算计人家。这等狼心狗肺,将来还有谁愿意真心待我?

莫不是,您如今只能听村里那些调三惑四的妇人拍马屁?您怎么也不想想,搅乱了咱们和陈家这门婚事,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文婆子一时没了言语,脸上也出现了迟疑。

文秀才不再理会她,几步走进房里,甩上房门。似乎这样就能隔绝他的烦恼。

过了一会儿,文婆子才如梦方醒,连忙端着吃食过去敲门,又说道:

“昨儿晚上你就没吃没喝,今儿早上也没吃,这样饿下去,身体都坏了。你怨娘也好,骂娘也好,总归先把这饭给吃下。”

她叫了许久,文秀才才开了门。

只是看着那隔夜的豆饼子,缸里挖出来的黑咸菜干,又想起了陈宁宁熬得奶白的鲜美鱼汤,顿时就没了胃口。

他把那些吃食端在桌上,又到了一杯水一饮而尽,这才呆呆地坐在桌前。

与陈家这段婚事,如今彻底不成了。

为何这时他才发现宁宁的可贵之处?

另一边,也算赶巧了,那日牛二叔送陈家姐弟到了潞城,刚好就遇见了年少时跑商的朋友。

两人许久未曾见面,又都是爱聊天的性子。少不得到了酒肆,坐下来喝酒叙旧。

谁成想,越喝越尽兴,越聊越投机。牛二叔喝得宁酊大醉,再醒来已经是隔日中午。

他连忙跑去看自己的牛车,倒是被朋友照顾得很好。

朋友又走出来,拿了一些礼物,叫他带回家去。

牛二叔本不想收,无奈朋友实在热情。

两人又吃了中午饭,又听了许多潞城的新鲜事。

到了下午,牛二叔才赶着牛车回家。

一进村口,就见那些在河边洗衣服的媳妇婆子,正张家长李家短的乱说话。刚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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