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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禹神色怔怔，这才注意到那条礼服。

礼服是嫩黄色的蓬蓬裙，他对这条裙子有印象。半年前顾汐月参加钢琴比赛需要演出服，结果对这条定制的裙子不满意，因此还和家人闹了一场，直到重新换了件才罢休。

顾嘉禹没想到母亲让他过来请人，会给人准备这样的衣服，张了张嘴，竟感觉莫名难堪。

“妈可能……”顾嘉禹脑子愚笨，转动着大脑想找出合适的解释。

“我说你们就是犯贱！”顾明音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从抽屉里拿出把剪刀，当着他面把礼服剪成破布，最后一股脑把东西塞进去重新推到顾嘉禹怀里，“滚，有多远滚多远！”

顾嘉禹被强行推到门外，他站在门口对着手里面变成“垃圾”的东西一脸无措，最后挠挠头，垂头丧气地下楼离开。

车内顾黎舟还在等。

见他这么个德行回来，顾黎舟就已经知道事情进展的并不是很顺利。

顾黎舟也没有责怪他，只是冲司机伸手：“手机借我。”

司机把手机递过去。

顾黎舟输入明音号码拨了过去，语气冰冷：“顾明音，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如果你今晚不出现，那么你将马上从南山离开，我保证过了今晚，江城任何一个学校都不会收你。”

“当然，如果你想回到你养父母那边，想成为给你哥哥换取彩礼的一份金钱，那我不会拦你。”

他这没有人情味的威胁震慑到身旁的顾嘉禹。

顾嘉禹因为顾汐月的原因不喜欢顾明音，但是当他亲眼看见大哥用这么冷漠的表情对她发出赤裸裸地强迫时，他的心仍然狠狠一颤。

难受。

愤怒。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住，这不是属于他的情感。

顾嘉禹捂着胸口，神情呆滞。

顾明音。

顾明音在生气，他感觉到了。

这就是……双生感应？

“大哥，你这样有点过分。”顾嘉禹放下手，忍不住替她说话。

“嘉禹。”顾黎舟指尖缓慢地把玩着那只轻薄的手机，“我是商人，商人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顾家正在和赵家洽谈一个十亿的大项目，可是这么久过去，赵家那边始终有所顾忌。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墨臣会出事，顾明音一跃成为赵墨臣的救命恩人，如今赵家亲自设宴，他们不能放弃机会，必须在今晚借着顾明音这个由头拿下合作。

所以顾明音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顾黎舟满脑子只剩利益。

顾嘉禹看着旁边的礼服，看着大哥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眸，想着今天早上家人接到电话时的兴奋，瞬间心烦意乱，莫名其妙一肚子火，他无能狂怒，伸长腿狠狠踹了下前座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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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音气到心跳狂飙，插着腰满屋子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