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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还有其他责任在身上,阮文不用费这么多心思搞纺织厂安置那些退伍的老兵,不用想着去边疆种棉花,也不用亲自去那苦寒之地,更不用遭遇这种恶劣的事件。
这的确是他的过错,他当初既然选择退伍那就该退的干净才是,这般拖泥带水的原本只是为了给阮文一个保障,却不想最终却害阮文遭遇了这些。
“我又没怪你。”阮文忍不住哭出声来,“可是谢蓟生我真的怕。”
她甚至不敢去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她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作为一个侦探小说家,阮文有时候会写到犯罪分子的猎杀,但那是文字,和真实经历完全不同。
她就像是杀鸡似的,那么轻松的杀掉了两个成年男人。
阮文怕,她怕自己会为此轻视生命,更怕心魔就这么产生,等她下次冲动的时候,会拿起刀子来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更怕,万一下次再遇到怎么办?
现在车匪路霸那么多,她往后哪还敢安心的出门?
这几天来,阮文不敢想那件事。
可这种情绪越积压越是可怕,她怕自己会崩溃,成为一个疯子。
哪怕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你没错,这是最好的办法”,可阮文还是没能说服自己。
谢蓟生的胸口一片冰凉,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这静谧的夜里是如此的清晰。
他能做的是什么,只能抱着阮文,一遍遍的重复着那句话,“别怕,有我在呢。”
怀抱里的声音慢慢沙哑,到最后阮文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没了力气还是困了。
以至于当谢蓟生忽然间听到她的问题,都有些没反应过来,“谢蓟生,你当时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
谢蓟生想了想,“我第一次出任务杀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叛徒,带着不少重要信息跑了。当时我乔装身份跟着他,想要在他泄露情报前把他杀了,可是他去了一家酒馆。”
那时候谢蓟生正在校园里读书,原本那两年是不会派给他任务的。
但这次属于突发事件,没人能比他处理的更好。
“原来他跟人接头的地点换了,就在那个酒馆里。当时酒馆里有很多人,他们正在看比赛,电视机里的皮球在滚动,酒馆里四处都是啤酒的味道,我不能开枪射击,因为这会暴露自己,我很可能被当地的警察缉捕,没办法回国。”
“那后来呢?”
“后来我选择用匕首,杀了他。”
那笨重的身体就那么倒了下来,当时有个球员踢进了球,酒馆里一阵狂欢,谁都没注意到有人就那么安静的倒在那里,心口处被人捅了一刀。
“当时很冷静,甚至还把衣服处理了个干净,生怕留下什么痕迹。”谢蓟生低声述说着过去,“只是在我回国后,我吐了两天。”
他明明没喝那杯啤酒,可胃里头总是有啤酒的味道。
吐了两天睡了两天,那是谢蓟生从没跟其他人提到过的事情。
即便是汪老,也不知道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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