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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女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明白。”
韩月歌茫然。
镜女道:“这一战,席初必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从现在起,顺从你的心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死在他的剑下,或者看着他死在你的面前,遵从你自己的直觉。相信我,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韩月歌按着自己的心口,回味着镜女说的那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死在席初的剑下,也许她就能渡过这场情劫,飞升上界;
又或者,眼睁睁看着席初死在自己的面前……
韩月歌的目光紧紧锁着席初孤立无援的背影,无数剑光吞噬着他的身体,他的白衣已经染成斑驳血色。灵力的流失,破开他的幻术,使得他满头青丝变回白发。
他摇摇欲坠地站在沙滩上,手中凭仗的,只有一把岁华剑。
他很快就要死了。
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韩月歌,那一眼中,藏着深切的眷恋与不舍。唯独没有担忧,因为他知道,薄焰会保护韩月歌。
他死了,韩月歌就会彻彻底底地属于薄焰与薄霆两兄弟。她天生缺少情窍,不会给予任何人回应,她会毁在薄氏兄弟的手中。
这样一想,他的眼中又涌起浓烈的不甘,浑身骤然爆出一股强大的灵力。
这是近乎自毁的杀招。
毁了他自己,毁了所有人。他死前唯一能为韩月歌做的,就是为她劈开一条通往自由的大道。
谁也得不到她。
她会像一只鸟儿,回归属于她的广阔天空,所以觊觎她的,妄想她的,都会同他的痴念,一起埋葬在这片孤岛上。
席初垂下眸子,唇角勾起,脸上泛起古怪的笑容。
“琼玉,我明白了。”韩月歌思索着镜女的话,恍然大悟,“我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她召出芳意剑,冲进了剑光里。
“你怎么来了?”韩月歌的身影出现在席初面前的时候,席初的笑容僵在嘴角,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那阴森森的怒意中隐藏着一抹绝望,“连你也要来杀我?”
这种时候,她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加入了战局。
就真的这么恨他么?
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席初的整颗心像是坠进了无底深渊,一直往下沉,被寒意包裹、冰封。
韩月歌走到他身边,举起芳意剑,剑端指向薄霆和薄焰:“不,我是来帮你的。席初,以前我对你说了很多谎话,但这句是真的。”
镜女给她的两个选择,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清楚了,她不想死在席初的剑下,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席初死在自己的面前,这两种选择,无疑都会将席初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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