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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月歌也向紫玉公主告辞,追了出去。
她给席初斟了三杯酒,席初平时极少饮酒,不成想酒量比她预估得厉害,三杯能醉倒神仙的酒,他饮下肚后,竟只是微微红了脸,还能自己走着出去。
她远远跟在少年身后。
少年很快追上了席初的脚步。
席初大概是晕得厉害,站在一棵梨树底下。少年走上前,搀住他的手臂:“殿下,小人送您回去安歇。”
席初将眸光落在他身上,认出他是酒宴上要跟着韩月歌走的公主面首,眸底霎时泛上冰冷的杀意,扼住他的脖颈,五指收拢。
“殿、殿下……”可怜少年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眨着眼睛,双唇张开,面颊很快胀成青紫色,一字一句艰难吐出,“请殿下恕、恕罪。”
好在席初犹存着几分清醒的意识,慢慢地松开了手。
他冷冰冰地看了少年一眼,眸底杀意微敛,整个人犹如敛起锋芒的寒剑。
少年刚从他手底捡回一条命,哪里敢跟他对视,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席初抬步离开。
席初走后,少年也不敢跟上,坐在梨树底下偷偷抹眼泪。
韩月歌转身就走。
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将门窗紧闭,从储物袋内取出一套碧色的衣裙,一张面纱,以及一支桃花簪子。
脖间的彼岸花光芒闪烁,接着柔光亮起,白少渊自光芒中翩然落地。他瞧着韩月歌坐在镜子前,将自己的发髻挽成李玄霜常用的发髻,眼睛微眯:“你当真要今日就走?”
韩月歌颔首:“等不及那么久了。待会儿你还藏在彼岸花里,敛好气息,等我拿到了东西,就带你出城。”
“也罢,从玉梨山庄脱身,总比从云上天宫脱身要简单许多。”白少渊拿起桃花簪子,插入她的发间。这支桃花簪子是韩月歌仿照着席初当日送给她的那支所做,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区别的。
白少渊凝视着镜中她的眉眼,想起三百年前,他在神殿里见到的韩月歌,神思渐渐飘远。
韩月歌覆上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穿成这样,与李玄霜的模样别无二致,况且李玄霜用的那张脸本来就是她的,要不是李玄霜的脸毁了,她不用戴面纱,就能以假乱真。
她们两个相貌相似,气质却是截然不同。李玄霜眉目间总是笼着清愁,泛着股楚楚可怜,仿若雾中开出的一朵白莲花。
她恢复记忆后,喜怒哀乐的表情虽说都是模仿着凡人来的,堆在她的眉眼间,也有几分生动,更像是春日里灼灼盛放的绯桃。
夜色已深,苍穹独垂一轮明月,皎皎月色穿过树隙,斑驳的树影映在窗台上。
席初推开屋门,在桌边坐下。席间他只酌了几杯,哪想这酒如此之烈,灼得他口干心燥,意识也愈发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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