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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叫人抬着花轿来娶她,却抬走了旁人,她追着花轿边哭边喊。花轿停下来,一只素白的手掀开帘子。韩月歌望着帘后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打心底里冒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韩月歌就是在这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中醒过来的。
她发现自己化成原形,趴在一个花盆里,大半截都埋在土中,只露出脑袋在外面。
她的脑袋正对着窗外。
窗户的门打开一条缝隙,丝丝寒意往缝隙里灌,扑在她面颊上。
怪不得她觉得冷。
韩月歌从窗户的缝隙往外瞄一眼,茫茫白雪中红梅悠然盛开,红梅的枝丫间被侍女们系上了红绸和金铃。此情此景,除了云上天宫,没有别的地方。
任谁醒来发现自己被埋在土里,都有些郁闷,哪怕她是个草木精怪,天生就是在土里长出来的。
韩月歌挣扎着,使劲从土里往外爬,一只手伸过来,在她脑袋上一点,她便觉眉心微热,白光闪过,变成了一个人,从桌子上滚了下来。
一双手臂伸出,半空将她截住,抱在怀中,低低的叹息声在她的头顶响起。
韩月歌抬起双眼,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席初。”
席初抱着她,往软榻走去:“你是草木,长在土里恢复得更快。”
“可我喜欢做人。”韩月歌用仅剩的一条胳膊抱紧席初,晃了晃双腿,“做人有手有脚,真好。”
席初失笑,拿起被子将她裹住:“还疼吗?”
装可怜几乎成了本能,哪怕不疼,韩月歌也哎哟一声喊疼。
席初道:“取药。”
一旁侍候的虞九娘应了一声。
韩月歌“诶”地叫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最讨厌的就是人类喝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了。
席初知她不喜喝药,提前剥开一颗糖,塞入她口中。
韩月歌仰起头来,认真地盯着他。
席初道:“在看什么?”
韩月歌伸出右手,指尖轻轻抚着他的长眉,又去抚鼻梁:“画过了。”
“嗯。”席初道。
他得来的那些人皮,是不能直接用的,需得先用笔照着自己在世的模样画一遍,披在身上才能变成凡人太子的模样。
韩月歌突然想起神殿前的席初,他那么决然地赴死,他拼命守护的百姓,最终却背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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