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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又碰了一杯。
酒过三巡。
傅修贤却频频看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温娇帮他倒酒,抬眸看他:“表舅舅,若是有话,直说便是。”
傅修贤便笑了笑,道:“不知可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今日似乎心不在焉,心情不是很好?”
温娇放下酒壶,仰头又喝了一杯。
她慢慢咽下口中的冷酒,待酒气四溢了,才轻声道:“表舅舅,我很羡慕你……”
她浅浅一笑,垂眸转着杯子,“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始终过得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傅修贤望着她,道:“你若是想,你也可以。”
温娇笑了笑,摇头:“我不行……”
她托腮撑着脑袋,笑望着他:“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我所关爱的人,都能平安喜乐地生活下去。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要实现这个愿望,其实很难,很难。”
傅修贤微微蹙眉,他总觉得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他没有回应,温娇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她垂眸一笑:“我不能自由自在,是因为我尚背负着责任,我有想得到的东西。所以,付出代价,应当。”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就释然了。
她悄悄吐出口气,举起酒杯:“表舅舅,这杯我敬你,愿你如风,自在于天地。”
傅修贤望着她带笑的眉眼,心里却发沉。
……代价?
让她如今心甘情愿地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呢?
*
弯月如勾。
雪禅居之中,花香阵阵。
温娇唤春箩将她的小兔子花灯取来,春箩不知她要做什么,疑惑地取出来。
温娇将花灯点亮,握在手中,咬了咬唇,道:“我去一趟藏书阁。”
春箩道:“姑娘,都这么晚了,若是找书,明日再去罢。”
温娇摇头,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径直往外走去。
春箩紧跟上去,不放心地说道:“姑娘若是一定今夜就去,奴婢陪姑娘去罢。”
温娇却不让她跟,轻声道:“你不必管我,你先去歇了罢。”
春箩还想说什么,却在看见她坚定的眼神时,闭上了嘴。
她家姑娘看起来柔弱,实则主意大着,一旦坚定了要做什么,即刻便是要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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